口述人:玉珍 62歲
我是乘上當年頂替政策的「末班車」,接替我父親的職,在鎮農具廠上班。正因為我有「鐵飯碗」,所以後來跟青年教師劉賢相識並成家了。
那時候雖然我們兩口子都掙工資,但收入微薄,除了養自己的小家庭,兩邊的父母以及家中的弟弟妹妹都要兼顧到,所以用現在的時髦詞叫「月光族」。 這種局面直到弟弟妹妹們各自成人長大後,我們的壓力才得以緩解。
或許有人會說:憑啥掙點錢還要貼補家裡呢?這裡是有原因的。 就拿我來說吧,家裡姐弟五個,父親的班只讓我頂替了,那麼日後對家裡其他兄弟姐妹不幫扶,似乎有點「忘恩負義」的嫌疑。
其實頂替我父親的班是給我自己脖子上套上了無形的「枷鎖」,儘管後來我還遭遇了下崗。 而劉賢呢,因為是家中的長子,父母好不容易節衣縮食將他供出來,面對下面的弟弟妹妹們,他也能袖手旁觀嗎?
所以那時候我們每月留好小家庭的生活費後,其餘都貼補給雙方家庭了,我們倆屬都是「大哥不說二哥」,誰也別埋怨誰,都挺慷慨的。
只不過這樣「窮大方」讓我們嘗盡苦頭,從而在日後造就我一個處世理念:任何時候都要「手有餘糧,心裡不慌」,「娘有、爺有不如自己有,丈夫有還得隔一手」呢。 我時時告誡自己:手裡的錢千萬別用空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