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戰總是學不乖。
用網上的流行詞兒,他大概可以被稱為是個合格的「戀愛腦」,明明和王一博兩個專業,卻每天都能算著人家上課的點兒給人送早飯,下雨天送傘,給中學生補課攢了筆錢買了輛摩托車慶生。
「我一見到王一博心裡就高興,哪怕只是跟他當普通朋友,能每天給他說說話,我就覺得日子一天天過得特得勁兒。」
肖戰宿舍里有個東北人,相處久了口音多多少少被帶過去了,可惜他只學到了東北口音,沒學會人家「愛咋咋地」的處事態度,多少回熱戀去貼人家受了冷待,多少次回來賭咒發誓「以後再也不去找他了」,又多少回被王一博一條問候簡訊哄好,轉臉又粘在人家身後隨叫隨到。
至於王一博,也不能說他吊著人家。他倒是明確拒絕過,好人卡也發了好幾張,可肖戰非要粘著,日子久了也就隨他去了。
他倆分道揚鑣是大三那年。
大三夏天某個晚上,半夜1點鐘,肖戰接到王一博的電話。
「睡了嗎?」
電話那頭有點吵,聽著像在KTV,王一博聲音低低的,平日一貫冷淡的嗓音此時難得顯出些撒嬌的意味。
肖戰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。
「還沒,怎麼了?」
王一博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,要不是那頭還有mv的聲音,肖戰幾乎以為王一博已經掛斷電話了。
「要不... ...你能過來一趟太古里嗎?」
他開口,肖戰肯定會去的,哪怕現在是深夜1點,宿舍大門早就關了,深更半夜也不知道打不打得到車,可肖戰不管,翻了牆跑出來,得虧他軟體上就近叫到一輛車,直奔太古里去了。
其實後來想想,王一博倒也不是真心想讓肖戰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找他,給他難堪,他甚至沒報具體地方,不過是個遊戲而已,輸也頂多罰杯酒。
是肖戰憑著為數不多跟他們那群人聚會的經驗,硬是一個包間一個包間找過來的。
「擦!居然真的過來了!」
推開門瞬間包廂頓時里「噓」聲一片。
「我就說他一定會過來吧,他倒貼王一博很多年了。」
「你輸了,喝酒喝酒。」
人都是會害臊的。肖戰不是天生的二皮臉,他哪怕是倒追沒成功,這麼多年也一直以朋友自居,從沒想過會被王一博的朋友這麼輕賤。
就好像他現在氣喘吁吁站在大門口,王一博那群朋友也只是「噓」了兩分鐘,然後就當他不存在似的繼續喝酒,唱歌。
肖戰看了一眼坐在最邊上的王一博。
「把我叫過來什麼事兒?」
王一博明顯也喝高了,不過他酒品還行,沒發過酒瘋,喝高了只是靠在沙發上暈乎乎地揉太陽穴。
「沒什麼事兒,就真心話大冒險,賭門禁後我能不能把你叫出來。」
就為這屁大點事,肖戰剛才奔命似的跑過來,還摔了一跤,現下腳腕已經腫起來了。
肖戰在門口不尷不尬地又站了一會兒,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。
「我來了,然後呢?」
「然後... ...一起唱?還是你要回去,都可以啊。」
大約酒勁兒上來了,王一博難受得有些反胃,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。
「宿舍回不去的話,你證件帶了嗎?給你開間房?」
包間裡因為王一博這句話莫名其妙被點燃了。
「噢噢噢,這是打算生米做成爆米花兒的節奏啊~」
「喲,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嫂子了?」
說話這人肖戰認識,跟王一博同宿舍的,肖戰為了拿到王一博的課程安排,還給他們整個宿舍的人都送了禮物。
他是想不到,怎麼會有人收人不手短的。
有時候放下一個人就在一瞬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