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戰有點後悔當初因為嫌麻煩沒能把王一博這個毛病給矯正過來,這多招人煩啊。
「不了,我下半天要參加同學會,去晚了不好。」
王一博癟嘴,好啊,現在同學會都比他重要了。
「那,晚上回來吃飯,吃了再走吧?又不急這一天兩天的。」
「晚上可能會去唱K,揚揚他們預定了包間,大約會很晚。」
見王一博還磨磨嘰嘰想挽留,肖戰嘆了口氣。他本想輕巧巧地走,可王一博對他的依賴似乎有點深了。
「以後遇到的鐘意的人記得對人家好點兒。我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你,其實你每次說我笨,做菜不好吃,不是咸了就是淡了,嫌我身材幹柴,我心裡挺不舒服的。」
王一博:... ...
「那你又不說...」
肖戰笑著拍了拍王一博的肩。
「我又不會真跟你計較這些,但我這幾天想明白了,還是說吧,你這毛病得改,否則以後你遇到個喜歡的指定得把人氣跑,到時候後悔的是你。」
交代完畢,肖戰放下行李箱,上前抱住王一博輕輕拍了拍他的背。
「好好保重。」
肖戰的離開對於王一博來說,有點像用小刀割他身上的肉。
一開始剪的是頭髮,不疼,就是心裡不大舒服,覺得自己養了好久的頭髮就這麼沒了,心裡空落落的。
後來刀子終於落到肉上了,王一博盯著傷口留下的血愣了一會兒,忽然「哇」的一聲哭了。
然後他才發現肖戰好壞啊,捅他一刀不夠,還要把自己生活過的痕跡都帶走。衣櫃的衣服少了一半,割一刀,晚飯的甜湯沒了,又一刀,更過分的是肖戰居然把海綿寶寶玩偶留下了,再一刀。
這個玩偶是他特意挑的,他還把婚戒放到海綿寶寶褲兜里了,相當於肖戰每天晚上都抱著他們的婚戒睡覺,多浪漫啊。
是肖戰不懂,真的,無語。
肖戰走後第三天,王一博成功把學生時代的壞習慣全撿回來了。
比如酗酒。
Alpha嘛,都要面兒。王一博是一喝酒就臉紅的人,這種人很能喝酒,因為他們的肝臟幾乎不代謝酒精,所以不容易醉,大學時王一博去泡吧,一晚上能喝2瓶威士忌。
自從肖戰把他管住後,王一博再沒碰過酒了,肖戰一走,王一博心裡沒點數,一晚上喝了3瓶威士忌,半瓶老白乾,成功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掛急診,並且把遠在S市的老媽嚇得趕最近一趟航班連夜飛了回來。
「我的天,乖仔,你怎麼搞成這樣?」
彼時王一博正蔫兒啦吧唧躺在病床上,聽到開門聲挺激動地抬頭張望,聽到余梅的聲音又失望地躺了回去,冷淡地應了一句。
「喝多了。」
余梅給兒子倒了杯熱水,心疼地摸了摸王一博低燒通紅的臉蛋。
「好好的喝這麼多做什麼?談生意又不要你上酒桌,市場部的老李是個酒缸,你帶他去幫你擋。」
王一博不接話,倒是余梅奇怪地「咦」了一聲。
「小戰呢?」
王一博可算是找到個台階,嘴一撅,頗為委屈地告狀。
「別提他!就是他!他要跟我離婚!」
「啊?」
王一博把隨身攜帶的離婚證往被子上一扔,自己氣得鑽被子裡不肯出來了。意思再明顯不過,看看你兒媳婦乾的好事!
「額,這...怎麼突然就離婚了?上次回來不還好好的?... ...乖仔,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惹小戰不高興了?」
肖戰一看就是那種很乖的孩子,而王一博,不是她要拆兒子的台,大約因為是家裡最小的麼子,又是被爺爺帶大的,隔代親,被寵得有點沒心沒肺。有一次老二媳婦幾乎戳著肖戰脊梁骨了,王一博也不知道是真聽不出來,還是聽出來了懶得管,啃螃蟹啃得分外忘我。
余梅下意識不想失去這個懂事兒媳。
「那也不至於喝成這樣。小戰是個心軟的孩子,只要你不是出軌這類原則性問題,媽陪你去道個歉,咱們把問題攤開說,你們都好幾年的感情了,哪能說離就離」
被窩一下掀開。
「憑什麼?」
王一博眼圈發紅。
「你要道歉你去,我才不要給他道歉。是他非要離婚,是他非要搬出去,我留都留不住,他還說,還說...」
王一博緊緊咬著後槽牙。還說從來沒愛過他,只是為了報恩,這說的是什麼鬼話?
哪有人為了報恩願意跟不喜歡的人結婚的,腦子秀逗了嗎?
「反正我沒錯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