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.
朋友說,在前任有意要結束這段關係期間,她首先感受到的也是最強烈的信號是: 他突然變得很忙很忙。
不及時回她消息是常態,更讓她疑惑的是,每次她問他在做什麼的時候,他都說在忙。可具體問他忙什麼,他又不說。
約他吃飯,他說在忙。問他周末要不要去她家看看小貓,他說有事。他們的共同好友生日,問他去不去派對,他說走不開。
她覺得他好奇怪,莫名其妙的,明明在平時他是所有人中最清閒的那個。可是那段時間,他似乎比全世界最忙的人還要馬不停蹄。
她都不知道,他是真的在忙還是刻意躲避她。
他總是沒空,以至於每次她想和他好好聊聊,他都抽不出時間。她有一籮筐的問題想問他,想聽他的解釋,但他的回覆永遠只有「嗯」和「好」。
他開始冷暴力她,拒絕和她交流溝通。
以前不管多忙多晚,他們都可以就著一個比如明天早餐要吃什麼,這樣普通的事情討論一晚上。
可是現在呢,他們的日常對話總是在三四個回合之內就結束。小到休息天要不要見面,大到他為什麼這麼冷漠,還想不想和她繼續,所有的問題他一概視而不見。
他對她惜字如金,卻對別人滔滔不絕。
別人隨手發的朋友圈,他都能在評論區聊起來。唯獨在她面前,像貓見了老鼠似的,老遠就繞開。
她氣不過,想和他理論理論。
他卻開始給她講道理,爭輸贏。
她說一句話,他能懟她二十句。她還沒想起以前有過的爭吵,他已經翻出舊帳,一筆一筆算給她看。
她從未見過他有如此好的口才,無論她說什麼,他都能指出她的過錯,證明他是正確的。
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以前我還沒開口,你就會給我台階下。就算不是你的錯,你也會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。
現在,你一副非要爭高低的樣子,好像我是你的敵人,是你不共戴天的仇家。」
「你都說了,那是以前。」
最終低頭退讓的是她。她撒嬌認錯,想給彼此台階下,去拉他的手,他卻下意識退後,讓她冷靜。
他開始拉開距離,抗拒和她親密接觸。
她不管不顧地賴在他背上,像只樹懶。她甚至用雙手圈住他。然而他任由她環繞著,雙手卻始終呆立身側,眼睛裡沒有絲毫波動。
她由衷感覺到一種羞愧,仿佛自己抱著的是一塊木頭,而不是她以為會青絲白髮一輩子的愛人。
分手後回想起這些,朋友說她覺得自己挺可笑的。人家暗示得那麼明顯,她還在自欺欺人。
寫日記的人都寫到最後一頁,畫上句號,要走出房間了。身為日記本的她,卻妄想長出手腳,鎖上房門,讓他永遠埋首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