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會是在想宋隨吧?
想到這裡,我心裡酸得直冒泡。
我和祁桉遊戲里的情緣關係還沒解除,網戀關係也還存在,他現在另一個身份還是我老婆,能不能守點女……男德!
祁桉無奈的聲音響起,
「傻狗,你能不能輕點?」
我愣了愣,意識到剛剛一生氣,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,趕緊鬆開祁桉。
祁桉的手腕果不其然被我拽紅了,我看著都疼,正要給他揉揉,祁桉卻毫不在意的收回手,逕自往前走了。
我站在原地,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,總覺得祁桉現在不是很高興。
祁桉走了幾步,突然回過頭,
「不是要陪我上課嗎?」
我眼睛一亮,趕緊樂顛顛地跟上去。
金融系的課又臭又長。
大一時我陪祁桉上過一次,但實在太枯燥,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當時我陪祁桉坐在第一排,剛閉上眼老師就發現了,惡劣地把我揪起來回答問題,我支支吾吾,轉頭向祁桉求助。
他一手撐著臉,一手轉著筆,彎著眼沖我笑,明顯是在看我笑話,但我不僅沒有生氣,反而心頭隱隱發燙。
那晚回去我想了半宿,最後將這異樣的感覺歸結於祁桉轉筆的手法太帥了,然後就纏著他教了我好幾天。
那之後不久,祁桉就莫名其妙地和我疏遠了。
所以,這還是我第二次陪祁桉上課。
和上次不同,這次我完全忽略了老師的講課聲,專注地盯著祁桉的側臉。
祁桉一開始還若無其事地聽課,慢慢地,他手中的筆停了下來,轉過頭警告地瞪了我一眼。
好吧,不讓看了。
我有些委屈,收回目光聽老師講課,漸漸地,眼皮越來越沉。
一覺睡到了晚課結束,祁桉把我搖醒,
「傻狗,回去了。」
我迷迷瞪瞪地站起來,被祁桉拉著往回走。
9.
我以為我兩這就算是和好了,裝妹子騙我那事兒,我也不打算和祁桉計較了。
但到了宿舍後,祁桉簡單的收拾了兩件衣服和課本,就要往外走。
我眼疾手快地攔住他,警覺到,
「這麼晚了,你去哪裡?」
祁桉掙了掙,發現掙不開我,有些生氣,
「江琛,你憑什麼管我?」
我比他還生氣,
「你是我室友!大半夜的,我怎麼不能管你?出去亂晃出事了怎麼辦?」
「我去宋隨那裡,不亂晃,也不會出事。」
艸艸艸艸艸!
又他媽是宋隨!
祁桉的朋友我都認識,這宋隨到底是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!
我無名火起,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,只能更加用力地禁錮住他,
「不許去!」
祁桉看了我一會兒,忽然問到,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是『暮雪初晴』嗎?」
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
我愣住了,思緒混亂,根本理不清。
但他這麼一說,正好提醒了我,我強詞奪理,
「是,別忘了,我們網戀關係還沒結束,『暮雪初晴』是我對象,大半夜和別人睡一塊兒合適嗎?」
祁桉抬頭瞪著我,眼眶肉眼可見地紅了。
「不……」
趁我慌神,祁桉一把將我推開,罵到,
「去你媽的!」
「誰要做你網戀對象,現在就分!」
「傻狗蠢狗,抱著你的幻想女友過一輩子吧!」
他深吸一口氣,拉開門就走。
祁桉很少說髒話,這是真的氣狠了。我站在原地,滿腦子都是他紅紅的眼眶,根本不敢再勉強他。
10.
我躺在床上,又氣又急又委屈。
明明是祁桉騙了我,怎麼搞得像我欺負了他似的?
他還跑去找宋隨!
我簡直想立刻跑到宋隨寢室去,把他一腳踹飛,再把祁桉扛回來。
但這樣做,祁桉肯定會很生氣。
可一想到祁桉和宋隨現在躺在一個被窩裡,我就戾氣橫生,恨不得引爆地球。
眼看著我的自制力要輸給暴怒情緒時,手機彈出了一條消息,是祁桉和我網戀那個號。
寶貝老婆:【明天上遊戲死情緣。】
我在對話框里刪刪減減半天:【死不了,我電腦壞了。】
我:【去不了,腿斷了。】
祁桉不回我了,我試探著發了個問號,發現他把我拉黑了。
……
我翻到祁桉的大號,點了置頂,繼續給他發消息,
【能不能回來睡?】
【回不了,腿斷了。】
……媽的!
我氣得牙痒痒,祁桉又發過來兩句話,
【等你想明白我之前為什麼疏遠你,我就回來。】
【傻狗,我最多再給你三天時間。】
屁!
我能讓他和宋隨住三天?
絕無可能!
11.
我躺不住了,直接坐起來,抱著腦袋仔細回想那時候的事。
祁桉是在大一下半學期開學時疏遠我的。
那之前是寒假,我們約著一起回母校逛,走到升旗台下時,我突然想起了當年和祁桉一同等著『上台」的情景。
我們都會拿著一頁紙,他拿的是發言稿,我拿的是悔過書,他的脊背總是挺得筆直,而我總是吊兒郎當。
其實在那次搭話前,我不止一次偷看過祁桉,但他永遠目不斜視,像一隻驕傲又漂亮的孔雀。
我真的太喜歡他那股勁兒了,所以才厚著臉皮和他搭話。
想到往事,我忍不住感嘆到,
「沒想到,我們真的成為了朋友。」
祁桉愣了一下,有些古怪的重複到,
「朋友?」
我轉頭,發現他的臉凍得通紅,趕緊解下圍巾往他脖子上繞,
他由著我給他圍上圍巾,
「你對每個朋友都這樣?」
我立刻否定,
「怎麼可能?!你不一樣。」
祁桉把臉往我的圍巾里縮了縮,悶聲到,
「哪裡不一樣?」
這可問倒我了。
我皺著眉,努力思索了一會兒,
「你是我最好的兄弟,比他們都重要。」
祁桉無語片刻,
「你那天牽我的手,也是因為我們是朋友?」
我被問懵了,
「牽手?」
「是大家一起去爬山那天嗎?」
祁桉體力沒我們好,也不熱衷於運動,但那次意外的主動參與了。
爬到一半時,他累得在原地直喘氣,我原本想背他上去的,但被祁桉拒絕了。
他朝我伸出手,我就自然而然的牽住了他,一直把他帶到山頂。
但爬上去後他沒有立刻鬆手,我以為他還虛脫著,也沒放開他,我兩汗津津的手黏在一塊兒,直到有朋友走過來時,他才若無其事的將手收了回去。
我覺得祁桉的問題簡直多餘,
「當然啊!不把你當朋友,我能費力巴拉地拉你爬半座山?」Ўƶ
祁桉不說話了,那雙好看的眼睛眨了眨,然後默默地垂了下去,
「這樣啊……」
那天他沒有任何異常,過年時我給他打電話也接了,只是語氣比較冷淡。
我沒往心裡去,等到開學時,祁桉就不怎麼搭理我了。
時不時還故意惹我生氣,像是就等著我揍他一拳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