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眼狼村民完整後續

2025-12-02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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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上一股溫熱流下來,伸手一摸,一片血紅。

爸媽沖了過來擋在我前面。

「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?我兒子不是那種人!為了村裡的橘子,他到處跑動跑西的,不論功勞也有苦勞吧?」

當下有人回嘴。

【苦勞?苦你 ma 啊!要是我反手能掙這麼多錢,我也去弄!】

我冷笑一聲。

「好啊,那你去弄吧。」

對方頓時啞口無言。

他根本不認識廠商,也沒有渠道,去哪聯繫人家收橘子?

難不成大街上隨便拽一個人就問他要不要橘子嗎?

眼看村民情緒高漲,隱在大家身後的鄭洪剛卻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。

我抿了抿嘴。

「對,這合同上寫了 6 塊,我收的是 4 塊,沒說清楚是我的問題,我給大家賠不是了。」

「但是!——」

四周安靜了下來。

「但是這省下來的 2 塊,要是有一分錢進了我鄭遠的腰包,我就天打五雷轟、不得好死!」

鄭洪剛冷哼。

「可笑,發誓要是有用的話,世界上早就屍橫遍野了。」

「我們今年產量差不多 400 噸,你能掙 240 萬,卻只肯給村民 160 萬,剩下的 80 萬呢?你里外里反手掙 80 萬,真是太黑心了!」

我苦笑一聲,沒搭理他。

「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吃回扣,每公斤吃兩塊錢,你們有證據嗎?對,我是吃了兩塊錢,但這錢卻沒進我肚子裡!」

「我自掏腰包請人家吃飯喝酒送禮,人家才肯給我個機會談談村裡的東西!你們覺得,都是大豐收堆積的時候,人家加工廠憑什麼收你們的橘子,不收更便宜的橘子?還不是看誰給的好處多?這年頭,不給人家點甜頭誰給你們辦事啊?」

「況且,我給的 4 塊總比 3 塊多吧?憑什麼能賣給其他人不能賣給我?多掙點錢墜口袋是嗎?」

「對了,你們大概不知道,人家的加工廠已經趨於飽和了,是因為我鄭遠的關係和面子才破例能收這麼多橘子!」

「除了他們需要自己用的,一定還有剩餘,那剩下的橘子怎麼辦?總不能爛手裡吧!」

「他們得找渠道、得找網紅帶貨,還得發到各種水果廠家去,這事要是給你們,你們誰能幹?要沒有錢,誰願意干?」

「鄭洪剛村長,你要是對我的辦法不滿意的話,我就告訴廠家,這橘子我們不賣了,讓他們從哪來回哪去吧!我們今年不需要賣橘子也能過年!」

果然,我說完後,四周一片鴉雀無聲,連剛才咄咄逼人的村長都噤了聲。

9

我以為他們還有短暫的良知和判斷是非的能力,剛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,人群里發出了嘁聲。

他們口口聲聲嚷嚷著。

【就算這樣,你不能也自掏腰包墊上,讓鄉親們多掙點錢過個好年嗎?】

【是啊!這活是你攬的,你就應該辦好,我們想好了,就得按 6 塊賣!剩下的什麼好處費啊宣傳費之類的,跟我們沒有關係!】

【對!我們不賣了,要是低於 6 塊,我們寧願不賣!】

【鄭遠!你給村裡辦事兒,就算累死渴死窮死餓死也是應該的!你爸和你媽占著村裡的宅基地和土地這麼多年,你給大夥辦辦事怎麼了?】

……

現在,他們不光罵我,還連帶捎上了我爸媽。

老兩口氣得臉紅脖子粗,一口一個那地和房是他們祖祖輩輩本來就有的,不存在占不占這件事。

我在一旁冷眼旁觀。

良久,我爸老淚縱橫的仰天長嘆。

「早知道這樣,我當初就不該讓我兒子插手這件事,大家都餓死算了!」

眼看他倆互相攙扶著,被身後涌過來的人群撞了一下又一下,我終於忍不住了。

抄起身旁的木棍直接砸了下去。

「你們誰敢動我爸媽一下,我就讓你們站著進來躺著出去,不信試試。」

大概是我滿眼通紅、頭髮凌亂的樣子太窮凶極惡了,人們也只是敢言語聲討我,不再推讓動手了。

我讓爸媽先走,掃了眼滿院子的人,淡淡道。

「既然大家都不想賣橘子,那就別賣了,要不村長聯繫一下,看看還有誰能 6 塊錢…啊不…4 塊錢買的,這事兒我就不管了。」

「但你們記住,這事兒不是我半中間撂挑子不管的,是你們一個個跳起來的反對我,不讓我乾的,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愧於心、無愧於自己、無愧於這個村子。」

臨走時,我看了一眼村長。

「有你這樣的村長,他們怕是要進入石器時代了。」

我迅速跑走,身後爆發出更強的哄鬧聲和叫罵聲,想也不用想,都是罵我的詞。

回家的路上,我仍在思考,我就想不明白了,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很難懂嗎?

這個社會不給人家點甜頭誰能給你幹活?

請個保姆還得發工資呢!

更別說對方現在頂著的是「合作夥伴」的名頭了。

我腳步匆匆,越走越快。

路上也不忘給同學叔叔打個電話,將收橘子的日後往後拖延了幾天,等我個人的事情處理好了就能來收了。

對方沒說什麼。

自然,初聽說價格不菲的「銷售費」時,他嘴角都咧到耳根了,只不過是等幾天的事,誰會跟錢過不去呢?

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,我想好了,既然他們不賣,那我去別的村子收也一樣。

反正種橘子樹的,也不止我們安義村,還有旁的其他隔壁幾個村子。

哪怕村裡沒有成批量的,多跑幾個村子,我照樣能湊齊四百噸。

既然不想用 4 塊錢賣的話,那就都餓死吧。

等我氣喘吁吁跑回家時,爸媽也剛進家沒多久。

家裡氣氛低沉,誰也沒說話。

我一邊忙著跟同學叔叔周旋聊天,一般向人打問著周邊村子的情況。

因為一直忙著,再加上又急又氣,頭上的血都乾涸凝結了,大冬天的,額頭甚至還殷出了一層薄薄的汗。

見我這樣,我爸重重的嘆了口氣,悶聲抽大煙,吐出個濃白的煙圈。

「兒啊,是我對不起你啊!」

我一愣。

他繼續道。

「白天的時候,你不是出去散心了嗎?你媽收拾家,從枕頭底下翻出來那個什麼合同,還以為你有用,就放在茶几上,準備等你回來給你。」

「可你一直不回來,正好村長過來找你有事兒,進門打眼就看到那張紙了,他面色不好的帶走了,我還以為怎麼了,沒想到……」

我瞠目結舌,怎麼也沒想到,他居然是以這樣一種狗血的方式發現的。

而現在他倆已經夠自責了,我也沒有指責他們的理由,誰讓他們不識字呢?

兩個人加起來連一二三四都夠嗆認明白,自然不會覺得那合同是什麼重要的事兒。

我搖搖頭。

「算了,就這樣吧。」

不然還能怎麼辦呢?

10

夜裡,我們正熟睡的時候,突然聽到一陣巨大的玻璃碎裂聲。

我從夢中驚醒,打眼看見月光下兩個黑色的身影嗖的一聲溜走了,熟悉的「快跑」聲還在院裡迴蕩。

本來溫暖的家瘋狂的灌進來寒風,玻璃上碩大的洞好像在提醒我,這就是我為村裡人辦事的代價。

「咚」的一聲,裹著羽絨服的爸爸打開了我臥室的燈,看著這碗口大的洞忍不住怒了。

「哪兒來的王八羔子們,竟然砸到了我們的頭上!你等著,我把他們抓回來……」

我笑了笑。

「你那老胳膊老腿的,追誰啊?我都追不上人家,你追個什麼勁?砸就砸了吧,明天找什麼東西補上就行了。」

看我的樣子,我爸突然泄力了,坐在我床邊道。

「我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,我這是硬生生給你攬了個屎盆子往你身上扣啊!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……」

我翻了個身。

「別說這麼多了,等過幾天事情解決了我就回城裡去了,你們要是能住就在村裡住,要是不能住就跟我一起進城。」

「不過我想,因為這件事的關係,他們大概也容不下你和我媽了。」

我爸當即拒絕了我,自己唉聲嘆氣走了。

他不明白,人心向背。

現在在村長的挑唆下,我家簡直跟其他家就站在黑白對立面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

人家哪能容得下我們?

第二天,我一大早趁著晨霧籠罩就去了隔壁村子,田埂上一望無垠,橘子樹葉子都掉光了,仿佛沒有結果兒似的。

在村口打聽了半天,我就直奔村長家,開門見山就要跟他談合作的事兒。

起初他還有些抵抗,聽都沒聽完就告訴我他們這裡的橘子已經賣掉了,沒有什麼能給我的。

我不信。

在聽到我 4 塊收時,他語氣軟了點,半信半疑的看著我,仿佛在問我到底是誰,哪來的渠道。

事到如今也不能隱瞞了,我直接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。

很顯然,他比我們村長聰明多了,對這些「灰色收入」也很能理解。

再三猶豫下,他帶我去了村裡的後山,後山上有個被巨石擋著的山洞,我倆合力將巨石推開,仿佛打開了潘多拉寶盒。

順著陰冷的山洞走到底,才發現這裡有好多橘子,多得多得多。

雖然沒有我們全村那麼多,但也把大半個洞內堆滿了。

村長嘆了口氣。

「我們賣過一批,這是剩下賣不了的,他們沒什麼辦法,也找不到人,現在的什麼罐頭廠啊之類的都已經飽和了。」

「根本不需要我們的橘子,只能用笨辦法挑出去賣了。從一開始的六七塊錢,到現在的兩三塊錢,我們賠的褲衩都沒了!」

「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?總不能一分錢不掙吧…你要是能如約把錢給我們的話,我們倒是可以將這所有的橘子都給你。」

「我算了算,這裡頭大概有個一兩百噸吧…你叫車拉的話也得十來輛呢…」

我點了點頭。

「我明白,這些橘子,我每公斤給你們 4 塊行嗎…」

沒等我說完,他趕緊拉住我的手。

「別啊兄弟!你給我們介紹這麼大活,我們咋能讓你吃這虧呢!我們是按三塊錢的賣的,你就給我們 3.5 吧!你多少掙點嘛,下次再合作也來得及,你說呢?」

他再三要求,我無法拒絕。

看,人和人的差別,就這麼大。

我又跑了其他幾個村子,情況大差不差,總的加起來也勉強能湊夠三四百噸。

等談完忙完的時候,已經是中午了,為了按時趕回家吃飯,我馬不停蹄往家趕。

一路上走的腰酸背疼腿抽筋,腳上甚至都能感覺到起了水泡。

可我不能停。

沒想到的是,剛進村,門口就坐著幾個老頭老太太,他們舉著手裡的臭雞蛋瞄著我就砸了過來。

幸虧我躲的及時,否則過年剛買的羽絨服就廢了。

幾個老掉牙的老太太瞪著眼睛看著我,恨不得吃了我,哪有八九十歲的樣子。

「別以為我們不知道!你背地裡吞了我們的錢,還給我們!」

「是啊!我老伴兒為了種樹每天起早貪黑,去地里施肥打藥,我們一分錢都沒見著!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嗎!感情這錢全被你們這種黑心的無量中間商掙了!」

「打死你,你們滾出我們安義村!」

……

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,又想起我能賺到的錢,我突然釋懷了,報復性的笑笑,開口。

「你們不容易,你們起早貪黑種橘子,請問哪件事跟我有關係啊?認識你們叫一聲爺爺奶奶,不認識你們你們是誰啊?」

「少他媽在這兒道德綁架我,你們不是追隨鄭洪剛嗎?行,讓他帶領你們在今年冬天餓死吧!告訴你,你手裡的雞蛋要是敢砸在我身上,我就把我的鞋脫下來塞你嘴裡,不信看看。」

趁著他們被我罵的沒回過神的時候,我一溜煙躥走了。

一路回家,我算是看明白了,不知道鄭洪剛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,所有人都像中邪了似的無條件支持他,個個對我耀武揚威的。

知道的是我少給了村裡兩塊錢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殺了村長全家。

我邊苦笑邊進家。

一進門,少了那熟悉的「汪汪」聲,我發現原本拴在豬圈旁的小狗不見了。

「媽,咱家旺財呢?」

我推門而入,卻沒推開屋子的門。

使了把勁後我才發現,剛才堵在門口的,就是旺財的屍體。

11

旺財是我爸撿回來的,從小喂到大,現在也已經是個八九歲的老狗了。

我媽眼睛都哭腫了,指著屍體瘋了似的向我抱怨。

「栓子他們竟然敢這樣做!我跟你爸只不過出去下了趟地的功夫,咱家狗就被他們殺掉了扔進了院子……回來撞上的時候,他們還揚言要殺我們全家!

「我從來沒發現他們這麼可怕過!虧我之前還讓他們在家裡吃過幾頓飯,只是因為一點錢,竟然就能做出殺狗殺人的舉動來!太可怕了,這個村子裡的人,太可怕了!」

我爸悶聲抽煙不說話,但從他拿煙顫抖的手能看出,他也很害怕。

狗是從小帶大的,說句不好聽的,它跟我爸朝夕相伴,親起來比我都親。

大小也是個生命,怎麼能被這樣對待呢?

更重要的是,栓子他們那群二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,今天殺的是狗,說不定第二天就輪到人了。

我握緊了拳頭。

「走吧,等橘子賣了,我們一起搬走,咱家地也不要了,我的工資和外快夠養活你們倆。」

我爸搖了搖頭。

「哪有老子啃兒子的道理?我們幫不上你的,還給你添亂,這地方住了一輩子,哪能說走就走?要走你走,我不走。有本事,他們就弄死我。」

我爸是個固執的人,只要他不想做的事兒沒人能讓他做。

我媽有些心動,側頭多看了幾眼我爸,我爸惱了。

「別這麼看我!你想走就走,讓我一個人在這兒自生自滅就好!別到最後又跟之前一樣害的兒子遭罪,都賴我,都賴我啊!」

他不說話,我媽也不敢同意我的想法,除了私下的時候偷偷告訴我,讓我先做通我爸的思想工作,等一切安排好了以後就能收拾東西跟我搬走了。

她說,他算是看明白了,這個村裡擺明了已經容不下我家了,她想跟我一起住。

我同意了。

可不管我怎麼說,我爸都一口回絕。

他說他姓鄭,做人不能忘本,他生是這個村子的人,死是這個村子的鬼。

有幾次我們甚至都口不擇言的吵了起來,可還是沒人肯低頭。

但比起勸他搬家,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。

接下來的幾天,我開始按照之前相同的路數跟其他村收橘子。

很快,四百噸就這麼湊齊了。

當然,跟同學叔叔約定的時間也到來了。

日子即將迫近的時候,村裡人對我家的「報復」也更頻繁了,各種花樣接踵而來。

不是偷偷扎破了我家拖拉機的車胎,就是將門上的鎖塗上膠水,害的我只能翻牆頭進來從院裡開門,碎玻璃扎了一手。

更有一次,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,他們幾個盲流聚齊起來就要點燃牆角的柴草堆,燒掉我家的房子。

我氣樂了,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!

這群人怎麼想不明白呢?

現在壓著他們的橘子不肯交貨的,不是我,而是那個吃的油頭滑腦的村長啊!

賣給我的話,他們多少能掙一點,可現在都壓在破落戶家,哪怕把那個院子都快擠爆了,也只能聞到每天日益發出的橘子臭味。

除了這些外,一分錢都見不著。

大概是最後一次他們點火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我爸,之前那個嚷嚷著無論如何也不離開安義村的老頭終於妥協了。

他同意了我的想法,跟我媽提前將行李收拾好,就等收橘子那天到來了。

我跟同學叔叔說了,讓他幫忙再叫一輛卡車來,這最後一輛拉的不是橘子,而是我們的全部家當——

是的,我們要離開這裡了。

徹底離開。

12

收貨日轉眼就到,為了方便,我壓根沒讓他們進我們村,直接讓二十來輛卡車開到了隔壁村去運橘子。

卡車轟轟烈烈路過的時候,村口幾個老太太還在議論紛紛,探討這是來了什麼大人物,根本沒往收橘子方向想。

而我更是一大早就趕去了隔壁村口接人。

同學叔叔信得過我,等我給他發了裝貨視頻時,他已經提前幾天走完了公司流程,把錢馬上打過來了。

收到貨款後,我當著隔壁村村長的面,將幾十萬的「手續費」和「營銷費」分別轉給了同學和他叔叔。

最後雖然只剩下 160 多萬,但對村子來說,卻是一大筆巨款。

我二話沒說,直接給村長的帳戶上轉了過去。

從我們幾次的接觸和交談能感受到,他跟鄭洪剛不同,他真的是個好人。

按照之間協議里寫的內容,除了給隔壁村子和其他幾個村子的錢外,我里外里倒手就掙了 20 萬,最起碼可以維持我爸媽一兩年進城的開銷了。

這段時間的辛苦也算沒有白費。

拿到錢的時候,村長看著外面忙忙碌碌的人群,不禁感慨了起來。

「說起來,要不是你,我們村和其他村的這點橘子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!你不知道,以前你沒回來的時候,我們這裡十里八鄉的橘子都不好賣,後來不知道你們村長聯繫上了什麼大拿,竟然一股腦都能吞下去。」

「只不過你們村長也不是吃白飯的,人家也想要「好處費」呀,他給的條件很難,成交額的 35%,我們雖然不想同意,但沒辦法,要不是他,這客戶壓根也不來收我們的。我們只能妥協,聽說前幾年隔壁村還有幾個因為不想給好處費被逼得自殺的,說不清,說不清啊!」

我點點頭。

「你看,現在我們的橘子賣了價錢,他們的反而壓在手裡賣不出去了,這簡直就是風水輪流轉啊!」

「這些年,他從中牟了不少利,我們幾個村長也或多或少跟他提過,可他不以為意,一說起來,就是客戶和資源都是他找的,他掙點錢是應該的,怎麼放在你這裡就不行了呢?」

「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,雙標,對,就是雙標。」

我贊同的又點了點頭。

「我看你是新手,知道你以前也沒有過這種經驗是吧?看來也給我們一個教訓了,以後也不能看到什麼就種什麼了……你敢想嗎?」

「以前 7 塊錢收的砂糖橘,才過了兩個年,居然就掉成這個樣子了,聽說現在的人們流行過年吃柿子,說什麼「柿柿如意」,難不成我們以後要種柿子嗎……」

我點了點頭。

等等,下一刻,我震驚的看向他。

「你說什麼?7 塊錢?」

大概是我聲音太大了,旁邊忙碌的工人和村民也不禁看了過來。

村長愣了愣。

「是啊,7 塊錢,但因為扣了給他的好處費,我們對外都說 6 塊,怎麼了?我還以為你知道呢!」

我低聲道。

「他跟我們村裡人說的,也是 6 塊……」

村長愣了愣,哈哈大笑。

「原來他竟然這麼黑,連自己村子裡的錢都掙啊!小伙子,你乾的漂亮,以後這個生意,算是砸在他手裡了!

「我說呢,他怎麼成天家裡的錢跟花不完的流水似的,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的,聽說他那傻缺兒子還在城裡買房了,娶了個漂亮媳婦,怪不得他有錢置辦那些東西,原來是從我們手裡和村裡摳出來的啊!」

「這麼多年,他至少賺了大幾百萬吧!這錢,我這輩子可都沒見過呢。」

有了我做前車之鑑,此後他也不會跟鄭洪剛合作,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,他還拿出了鄭洪剛當初給他們幾個人寫的協議。

上面白紙黑字的寫清楚了,是他們「甘願」拿出每公斤 1 塊的利潤作為交易費提供給他的,還將統一口徑,把 7 塊說成 6 塊這件事也寫了上去。

更重要的是最後一句話——

最終解釋權歸鄭洪剛所有,他具有隨時解除協議的效力。

下面不僅簽著幾個村長的名字,還有他們的手印。

我將這份協議收拾好,二話沒說騎車去鎮上複印了幾千份。

這個錢雖然也是我自掏腰包出的,但我樂意。

我們這麼大動干戈,當然也根本沒想瞞過那個黑心村長。

13

果然,我剛從外面回來,氣喘吁吁的將放有協議複印件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的時候,鄭洪剛聞著味兒就過來了。

看著外面一片忙忙叨叨如火如荼的樣子,他有些眼紅。

「我說你小子怎麼每天忙的連家也顧不上回呢,原來安合村成你第二個家了啊!你別忘了你姓什麼,我們村沒有你這種……」

我擺了擺手。

「那個,有沒有一種可能,你跟我說這個沒什麼用啊?」

「你是不是忘記了,當初上學的時候,我的戶口已經遷到了大學,從大學畢業以後就遷到了單位,跟村子有半毛錢關係嗎?你記性不好,我可以提醒一下你,畢竟當時遷戶口的時候還是你同意把我遷出去的呢!」

他啞口無言,但又不想認輸。

很快,他又開口了。

「我承認之前是對你大聲了點,可你能不能看在你爸媽還在村裡住的份上,幫我們把那些還沒爛透的橘子摻進去一起賣了啊?」

「我這幾天也想通了,什麼三塊四塊的,只要能有錢,多少都無所謂!」

我明白,他不是想通了,他是被村裡人逼急了,不得不來給我低頭認錯想讓我捎上他一起掙點錢的。

畢竟我跟安和村村長一起掙錢,我們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,一傳十十傳百不就傳過去了嗎?

安和村村長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鄭洪剛,冷哼一聲摔門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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