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沒入浴巾里。
我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當初和江嶼在一起。
除卻他好看的一張臉外,就是這副強壯有力的好身材了。
一時間,空氣中說不出的曖昧。
江嶼胡亂地擦了兩下頭髮,就朝我撲來。
輕咬著我的耳朵:「老婆,你好香啊……」
不等我開口,吻就如雨般落下。
等反應過來,睡裙都被脫了。
他附身一路向下親吻,正意亂情迷時。
手機響了。
一聲,兩聲……
直至江嶼不耐煩地開燈,拿起手機。
剛還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。
江嶼翻看著手機,看不出什麼情緒。
只是握著手機的手,攥得很緊。
良久,他放下手機,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滾。
眼神晦暗:「睡吧。」
說著,把睡裙遞給了我。
我的心瞬間跌到谷底。
強忍著酸澀點頭。
快到凌晨時,江嶼背對著我點開了蘇綿綿的頭像。
【最後一件,前面兩件不許穿。】
【周澤不喜歡燒的。】
那邊很快回覆:【那你喜歡嗎?】
8
那天過後。
江嶼就變了。
我們之間像是隔著一條看不見的二八線一樣。
他依舊每天回來,但不會碰我。
而且抱著手機的時間越來越久。
就連去衛生間都帶著。
最終,我拿著手機去公司找他。
和那天一樣。
沒人看到我來,殷勤地準備著咖啡。
我強忍酸澀地想。
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?
大概是從第一次蘇綿綿開始吧。
我和江嶼三年來的第一次爭吵是因為她。
第一次同床異夢是因為她。
第一次相對無言也是因為她。
想到這,我加快腳步。
迫切地想找到宣洩口。
但還沒來得及推門。
就看到蘇綿綿正坐在江嶼的大腿上。
「你們在幹什麼!」
失神的兩人瞬間清醒,起身。
可蘇綿綿剛起身,就吃痛地捂著頭髮又坐在了江嶼的腿上。
江嶼沒料到蘇綿綿又坐了回來。
不由痛苦地悶哼出聲。
蘇綿綿瞬間滿臉通紅。
小心翼翼地解釋:「對不起江總,我的頭髮……」
又轉頭有些得意地看我:
「樂初姐,不好意思啊,是我的頭髮不小心夾在江總的襯衣扣子上了,我這就解開。」
說著一雙白嫩的手在江嶼胸前胡亂動著。
江嶼呼吸不由加重。
一把抓住蘇綿綿的手。
「別急,慢慢來。你樂初姐不會誤會的,對吧,老婆?」
9
我一時失神。
明明不久前,也是同樣的場景。
江嶼會立刻起身解釋。
現在只會淡笑一聲:「慢慢來。」
才短短一個月,就變得不一樣了。
但我不想思考那麼多。
在這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。
我輕笑著回應:
「不會誤會,因為你現在坐著的是我前男友的腿。」
江嶼有些懵,反問:「初初什麼意思?」
我聳聳肩:「就是字面意思,江嶼我們分手。」
聽到分手兩字,蘇綿綿的眼睛一亮。
也終於解開落在江嶼胸前的頭髮。
起身,後退,眼眶濕潤。
一氣呵成。
「對不起,樂初姐都怪我,但我和江總真的是清白的,況且周澤還在……」
不提周澤還好。
她把周澤當作跳板來接近江嶼。
還有臉提他。
我直接上前,狠狠給了她一巴掌。
「你以為那些露骨的信息我沒看到嗎?說什麼周澤,你喜歡他嗎?他追了你那麼久,不喜歡可以明說啊,為什麼一直吊著他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麼!」
蘇綿綿露出臉上鮮紅的巴掌印。
倔強地抬頭:「你憑什麼這麼說我。」
做了不認。
我還想再給她一耳光,被江嶼攥住手腕。
「夠了!徐樂初,你是不是有病。都告訴你了是不小心,不小心怎麼沒完了,快回去,別在這添亂。」
到現在他還在說我鬧。
好像每一次他都覺得是我鬧。
我反手把巴掌扇到他的臉上。
勁有點大,打完手有點疼。
「你才有病,覬覦朋友的女朋友,不是有病就是變態。」
江嶼氣急了。
站起身神色陰沉:「分手是吧,你以為只有你會說嗎?徐樂初,別後悔!」
「誰後悔就是狗。」
我直接轉身離開那間窒息的辦公室。
一出門,就看到門外站著的一堆吃瓜群眾。
她們立刻尷尬地看著天。
辦公室就在這時傳來砸東西的聲音。
隱約還有蘇綿綿低聲啜泣聲:
「對不起江總,我可以向樂初姐解釋的。」
「不用了,和你沒關係。隨她鬧。」
10
那天后,江嶼就徹底沒回家。
除了工作就是和朋友一起去酒吧。
每每他身邊總會有蘇綿綿的身影。
與此同時,蘇綿綿的朋友圈也在同步更新。
配文【兩個同樣孤獨的靈魂在這一刻碰撞。】
配圖是一張一隻大手緊握另一隻小手的照片。
那隻大手我認識,是江嶼的。
因為他手腕上戴著的手錶。
還是我當初打工三個月攢錢買的。
他一直戴到現在,從未取下。
還有他們一起吃工作餐的照片。
江嶼把肉都給了蘇綿綿。
她的配文:【終於嘗到了被偏愛的滋味啦,開心 jpg】。
我笑了。
合理懷疑這些朋友圈是專門給我看的。
蘇綿綿還真是天真啊。
給她肉那是因為江嶼本來就不愛吃肉。
以前我們一起吃工作餐。
都不怎麼愛吃外面的肉。
就都扔到垃圾桶里了。
現在只是換了一個回收站而已。
她就迫不及待地來炫耀。
我和江嶼分手,從來不是因為不愛了。
只是我察覺江嶼分心了。
以前他的眼裡只有我。
現在他會抽出心思回復其他女人的信息。
以前他會記得我來姨媽的日子。
現在他盯著手機。
根本注意不到因為痛經疼得冷汗直流的我。
他對蘇綿綿或許沒有愛。
但有好奇,有新鮮感,也有隱晦的刺激。
12
一周後,我徹底搬出了和江嶼的家。
因為是孤兒,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。
就在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套兩室一廳的房子。
日子就這樣有條不紊地過著。
竟也過了一個月了。
這天晚上我剛洗完澡。
就接到了江嶼的電話。
這是時隔一個月他第一次給我打電話。
剛接通,聽筒里就開始傳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
「初初……初初,我好想你啊,你真是好狠的心,一個月了都不理我。」
「我頭痛得要命,你現在能來接我嗎……」
我還沒來得及拒絕。
那頭就換成服務員的聲音。
「請問是徐樂初女士嗎?您的老公在 xx 酒吧喝醉了,我們要送他回去,他死活不肯,非要您來接。」
「您能快點過來嗎?」
掛了電話後。
我準備打電話給周澤。
又放下。
其實我和江嶼也沒什麼深仇大恨。
就去接一下,再送回家沒什麼的。
想通後,我裹了件大衣出門。
三十分鐘後,酒吧門口。
我還未下計程車。
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對吻得難捨難分的男女。
是江嶼和蘇綿綿。
我拿出手機,拍了照片。
又對師傅說:「師傅,原路返回。」
13
我把那張照片發給了周澤。
就把江嶼的聯繫方式徹底刪除拉黑。
說實話,說不難受是假的。
但僅是難受而已,就像吃到不喜歡的食物。
吐掉就好了。
同一時間我也接受了公司調任。
因為是去西北,沒有人願意去。
我就接受了這份任務。
正好我也想感受一下黃沙漫天的城市是怎樣的。
同一時間。
江嶼從酒店醒來。
發現身邊躺著的竟然是蘇綿綿。
他震驚。
拚命想也只有模糊的記憶,但他記得自己明明在酒醉時給樂初打的電話。
現在怎麼變成了蘇綿綿呢?
正在他心煩意亂時。
蘇綿綿醒來了,哭得梨花帶雨。
「江嶼哥,我們怎麼會,嗚嗚怎麼辦……」
被她這麼一哭,江嶼更心煩意亂了。
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向樂初和周澤交代。
他承認,是對蘇綿綿有點好奇的。
蘇綿綿和樂初完全是兩種性子的人。
樂初倔強樂觀善良。
蘇綿綿是小家碧玉中帶著奔放。
這讓他很新奇,想撥開雲霧看看。
但他只是想看看而已,畢竟他心裡只有樂初。
正在這時,江嶼的手機響了。
是周澤。
他心虛的看了一眼蘇綿綿,接起。
還沒等他說話,那邊就傳來咆哮聲。
「江嶼你現在在哪?我 tm 把你當兄弟,你竟然覬覦我喜歡的女人,說是不是你強迫綿綿的,她那麼瘦小,你是不是欺負他了。」
江嶼剛準備安撫,蘇綿綿忽然「哎呀」一聲。
徹底把周澤惹怒了。
周澤在電話那頭惡狠狠地說:「江嶼,別讓我知道你們在哪個酒店,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情。」
14
和周澤掛了電話後。
江嶼責備地看著蘇綿綿。
此刻她正全身赤裸,裹著一條被子。
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地看著他。
他不由想到那天她發來的三張照片。
那件黑色的超短裙堪堪遮住大腿。
瞬間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。
想到這,他眸色漸深。
下腹傳來一股燥熱。
他唾棄自己的反應。
但又不得不承認,蘇綿綿確實給他更好的體驗。
蘇綿綿也注意到了江嶼的變化。
大著膽子掀開被子。
勾著江嶼的脖子,輕聲:「江嶼哥哥,綿綿喜歡你好久了……昨晚你都弄疼我了……我們要不要再試一次。」
江嶼可恥地心動了,低罵一聲:「妖精。」
附在了蘇綿綿的身上。
自然也沒有看到,徐樂初給他打的電話。
15
當天我就買好了去西北的機票。
正準備離開時。
周澤打來電話。
他的聲音透著疲憊與失落:
「樂初,江嶼和蘇綿綿昨晚去酒店了你知道嗎?」
說完他自嘲一笑:「瞧我這記性,照片就是你發我的。其實我知道他們在哪個酒店,但沒勇氣去。你說我是不是個懦夫啊。」
想像是一回事。
真正聽到蘇綿綿和江嶼在一起時,我的心還是像被針扎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