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死後第10年,我自首了完整後續

2025-12-03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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螢幕是熱搜介面。

排名第一的,赫然是:

【江縣 18 歲少女姦殺案真兇自首,網友紛紛要求判其死刑。】

最熱的視頻里,一個青年男人痛心疾首:

「我和陸家人當了好幾年鄰居,難以想像陸川竟然私下裡這樣侵犯自己的親妹妹,簡直兇殘變態,不判死刑難以平民憤!」

我認出了他。

這是魏然,我家以前的鄰居,也是我妹妹的高中同學。

老警官收回手機,開口道:

「這件案子已經在熱搜上掛了整整三天了。」

「陸川,無論如何,你的目的都已經達成了,對嗎?」

我沒說話。

老警官自顧自繼續說道:

「我看了當時的卷宗。」

「10 年前辦案的警察曾懷疑過兇手是你,但你立刻態度強硬地否認,呵斥對方不要用那麼齷齪的思想揣測你。」

「但 10 年後的今天,你卻選擇了主動自首。」

「此外,我還去了一趟市醫院。你的主治醫生告訴我,你確診了肺癌。」

「在確診的第二天,你馬不停蹄地準備了那場直播,簡直……就像是要完成自己的遺願一樣。」

他的雙眼死死盯著我,想要從我這裡尋求答案。

「陸川,如此大費周章,你究竟想要幹什麼?」

他說得對。

在我檢查出肺癌的那一刻。

我問自己。

人生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?

答案是,沒有找到殺害妹妹的真兇。

我沉默片刻。

面無表情道:

「你們說,從我妹妹的身上提取出了男人的 DNA,對吧?」

「那麼,我父親的 DNA,你們對比過麼?」

我的話語,如同驚雷在審訊室炸開。

整個審訊室都安靜了一瞬。

7

「瘋了吧……」

小張警官喃喃低語。

整個審訊室只有我的聲音,低沉地敘述道:

「我的母親因難產去世後。」

「父親娶的第二任妻子,也是我妹陸瑤的親生母親。」

「她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繼母,整日只知道打麻將,對我陰陽怪氣,剋扣我的生活費。」

「甚至。」

「在發現我父親對陸瑤動手動腳時。」

「她選擇了包庇。」

「離婚後,她甚至嫌陸瑤拖累,連撫養權都沒爭。」

「後來,我輟學打工,經常給妹妹轉生活費,或許……也是出於對她的愧疚和補償吧。」

警官問:

「所以……你之前自首的內容全是虛構的?你也並不討厭陸瑤?」

「是。」

警官突然犀利的看向我。

「關於你父親的這些話,為何當年報警時你沒有提到?」

我深吸一口氣,沒有接話,只繼續說道:

「案件發生那天,我提著蛋糕回家,撞見我爸和我妹在巷子裡吵架。」

「高考結束,本應是個慶祝的日子。我妹要報考外地的大學,但我爸卻要求她報考本地的 985。於是我妹冷笑著質問,你把我留下,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獸慾吧。我爸扇了她一巴掌。」

「我當時不敢再聽,匆匆離去。」

「直到晚上,父親一臉慌張,遮遮掩掩地回到了家。他說妹妹和他吵架後失蹤了,我們這才報了警。」

警官皺眉詢問:

「可是當時因犯案現場沒有監控,缺少線索,你父親還出了 10 萬塊錢懸賞。」

「如果真如你所說,兇手是你的父親,他又為什麼要出錢懸賞?」

我嗤笑:

「可能是為了博得好名聲罷了。就算真有人發現線索,我也不覺得他拿得出 10 萬塊錢。」

8

我的一番話。

讓警方有了新的調查方向,風風火火開始行動起來。

【禽獸父子殘忍姦殺花季少女】的新聞,再次將這起案件推向民眾情緒的頂峰。

輿論的影響極大,派出所門口被各大媒體包圍。

警察當天便將我父親拘留。

我們在派出所面面相覷。

「陸川,你可真是個大孝子。」

我爸剛從醫院出來就被警察直接帶走,此時咬牙切齒地看著我。

「你妹已經死了,這是不爭的事實,你何必鬧得這麼難看!就讓這件事情過去不好嗎?!」

「不好。」我說。

我爸被帶進了審訊室。

儘管隔著門,我依舊能聽到他被氣得不輕。

「放屁,我什麼時候猥褻過陸瑤!就算她是我前妻出軌生的孩子,可我依舊把她當親女兒,從沒虧待過她!」

「胡扯!這都是誰說的!」

警方還是提取了他的 DNA,送到技術部檢測。

整個社會都在等待檢測結果。

甚至部分媒體已經蓋棺定論,稱我和我爸為父子殺人犯。

直到檢測結果出來那天。

小張警官黑著臉傳喚了我。

「陸川,你又一次騙了我們!」

「你妹妹體內檢測出的 DNA 不是你父親的!」

9

我悠閒地靠在椅背上。

「是嗎?我只是提供一個可能性罷了。」

老刑警一臉疲憊。

顯然上級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。

「陸川,你父親否認曾經猥褻過你妹妹,你丈夫的第二任妻子也持相同說法。」

他按了按太陽穴道:

「無論你認為我們警方多麼無能,但至少此刻,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——」

「那就是,找到殺害你妹妹的真兇。」

「我希望你接下來,能將知情的細節如實相告。你願意配合我們嗎?」

老刑警定定地看著我。

我收起故作輕鬆的表情,點了點頭。

老刑警開口:

「好,第一個問題,你父親真的猥褻過你妹妹嗎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那你為什麼要把你父親牽扯進來?」

「因為在高考的前一晚,我的確聽到我妹和父親因為報考志願產生分歧。就像我上次提到過的,父親要求我妹報考本地的大學,妹妹不聽,父親震怒,兩人大吵一架。」

「我不確定這件事是否和我妹妹的失蹤有關係。」

接下來的事情經過。

和我 10 年前筆錄時,所說的一模一樣。

6 月 8 日下午 5 點。

高考結束,妹妹從考場回家。

與此同時。

父親在小區樓下的餐館訂了桌,我去蛋糕店提了蛋糕。

但我們等了 2 個小時,都沒有等到妹妹回來。

於是,我去學校考場找她。

卻得知考試早已結束,整個考場早已疏散,只剩下滿地鮮花和學生們興奮扔了一地的廢紙。

我和父親順著回家的路,徒然地找了一遍又一遍。

天氣悶熱,太陽也漸漸落了。

我滿頭大汗,心裡升起恐慌。

晚上 8 點,我們報了警。

9 點半,警方找到了我妹妹的遺體。

我最疼愛的妹妹衣不蔽體,滿身凌亂,身體共有 36 處傷口。

在被人侵犯後,扔到了臭水溝。

後來。

我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,在案發地踱步徘徊。

心痛、自責。

一條短短的,2 公里的路。

我竟走了 10 年,還未走出來。

10

在我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事實後。

我爸經調查,無罪釋放。

走前。

他複雜地看我一眼,嘆氣:

「陸川,案子已經過去了這麼久,你何必鬧來鬧去!」

而我,則被拘留了 5 天。

原因是我之前的直播涉嫌造謠。

從拘留所出來這天。

天氣又熱又悶。

老警官來接我,請我吃了一碗面。

狹小的餐館裡,他攪拌著熱氣騰騰的麵條。

「你妹妹的案子,案發地沒有監控,缺乏線索和證據,也沒有目擊者。」

「雖然現在的檢驗技術發達了,可我們用了最先進的鏈式 DNA 技術,把樣本和所有的逃犯都對比了一遍,卻還是一無所獲。」

「這件事,你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。」

我握著筷子的手一緊,指尖用力到發白。

我知道,我只是一個普通人。

警察每天要面對那麼多案子,我除了用直播,藉助公眾的力量方式逼迫他們重新查案,還能做什麼呢?

難道這一切,就到此為止了?

老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,加了我的微信。

「如果你有新的線索,可以聯繫我。」

我的手機在拘留所曾被沒收,現在還沒開機。

我將手機打開。

瞬間無數條私信消息湧入,手機都卡頓得不行。

顯然。

在我那天直播後,有人將我開盒了。

我收到了無數的瘋狂咒罵,直到最近才漸漸平息。

我先打開微信,加了老警官。

才有時間慢慢處理那些未讀消息。

之後登錄我的短視頻帳號。

竟發現粉絲數量,已經達到了驚人的 100 萬。

警方在 5 天前已經出了通告,我並未強姦自己的妹妹,而是因造謠被拘留。

我的口碑。

也因此迎來極限反轉。

【這哥哥當得太偉大了,不惜通過自污的方式逼迫警方重新調查。就不怕警方信了他的話,萬一真把他抓了怎麼辦?】

【是啊,甚至他只是一個沒有血緣的哥哥。】

【換我也得瘋,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寒窗苦讀這麼多年,眼看就能考上清華,卻在最好的年紀遇害了,唉。】

就在我離開餐館,走在馬路邊看熱搜下的評論時。

突然,我渾身汗毛聳立。

下一秒。

一輛飛速行駛的黑色轎車沖我撞來,油門聲發出沖天巨響。

「轟——」

一瞬間,我身體的潛能發揮到最大限度,借著一個翻滾,勉強躲到了路邊的大樹下。

身體遲鈍地傳來劇痛。

我意識到自己的胳膊骨折了。

黑色轎車並不戀戰,眼見失敗後,再次踩下油門,揚長而去。

旁邊有人險些被誤傷,罵罵咧咧。

我心如擂鼓,站在原地。

那輛車上並沒有裝車牌,安的是單向玻璃。

但不知為何。

我總覺得那黑色的車玻璃後面,仿佛有一雙眼睛和我對視。

這是警告嗎?

是有人在阻止我,繼續查下去嗎?

車裡的人到底是誰?!

11

我去醫院簡單處理了下傷口,回到家是下午 7 點。

喬夏也在。

我們目前是同居狀態。

她坐在沙發上,正在打電話,像是在發脾氣。

見我回來。

她立刻掛斷電話,扭頭著我,張了張嘴。

「人回來了就好。」

我只是站在原地,輕聲道:

「喬夏,我不想耽誤你。」

「我檢查出肺癌是真的,如果你想分手,我都可以的。」

喬夏被氣笑了。

「孩子呢?你不要了嗎?」

「都隨你。」

我說:

「如果你選擇生下來,我會給你打撫養費。」

喬夏沉默了會,嘆了口氣道:

「你剛從拘留所出來,心裡肯定悲觀。但人生總是要向前的,你妹妹也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。」

「我已經幫你聯繫了省內有名的醫生。只是肺癌早期,你好好治,會康復的。」

我「嗯」了一聲。

就在這時,電話響了。

是我父親讓我回家一趟。

我工作的城市是省會城市,老家就在臨縣,已經通了地鐵。

父親的第三任妻子看上了一套新房,但錢不夠。於是父親要賣掉老家的老房子,讓我回去收拾東西。

老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。

剛一踏足。

便是一股濃重撲鼻的灰塵味。

妹妹的房間已經變成了雜物間。

我看見父親指揮著搬家工人將她房間的床板拆下,一點一點地挪出去。

仿佛妹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,正在慢慢消失。

突然。

「吧嗒」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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