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龍鳳胎弟弟在一個班級。
因為姓氏不同,學校里都在傳他是我的舔狗。
他的兄弟魏寒洲實在看不下去,狂怒地質問他:「你就一定要當那個女人的舔狗嗎?」
我弟:「其實她對我挺好的。」
魏寒洲冷笑著說:「等著吧,過一個月,我讓你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!」
一個月後,我擁有了兩個舔狗。
輪到我弟質問他:「你是瘋了嗎?」
魏寒洲冷靜地說:「我覺得你對她有很大的偏見。」
1
我和陳燦是龍鳳胎。
一個隨爹姓,一個隨母姓,再加上長相不同,很難看出我們是一家人。
跟我在同一所學校上了十二年學後,我弟終於崩潰了。
拿到 A 大錄取通知書那天,他熱淚盈眶地說:「終於不用跟這個瘋婆娘一起上學了!」
我在旁邊吃著西瓜提醒道:「你拿的是我的錄取通知書。」
為了跟我弟上同一所大學,繼續讓他伺候我。
我這個學渣,愣是在高三懸樑刺股,跟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。
填志願的時候還刻意沒告訴他,默默看著他高興了一個暑假,想給他一個驚喜。
陳燦聞言,低下頭,不可思議地把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然後瘋了一般衝過去拆開另一個快遞,看見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後,終於死心。
他無力地跪倒在地,仰天長嘯:「蒼天無眼啊!」
看他哭得太慘,我不忍心,承諾他。
「你放心吧,我只是想跟你上同一個大學。開學後,我們在學校里就當陌生人。」
陳燦捧著我剩下的西瓜瓤,將信將疑地看著我。
但我這次真沒騙他。
在誰也不認識我的 A 大,我決定走江浙滬獨生女人設。
開學那天,我甚至沒讓我弟來給我搬行李。
偶爾在路上見到對方時,我也目不斜視,當作不認識。
但陳燦卻總是眼神躲閃,搞得走在他身邊的校草魏寒洲一個勁地看他。
我聽見魏寒洲小聲地問:「兄弟,怎麼個事?你暗戀的女生?」
陳燦嚇得都破音了:「我不是!我沒有!你別亂說!」
魏寒洲長舒一口氣:「我就說我哥們長這麼帥,應該談一個更好看的才對。」
陳燦突然停下腳步,憤怒地問他:「你憑什麼說她不好看?」
魏寒洲愣住,不知道好友為什麼突發惡疾,茫然地解釋道:
「我沒說她不好看,我是說讓你找個更好看的……」
「葉昭然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看的!我不許任何人詆毀她,昭門!」
陳燦神情堅毅,姿態激昂,仿佛隨時要上戰場。
如果不是他偷偷瞟了我好幾眼,我可能真的會 v 他五十作為獎勵。
魏寒洲退後一步:「不管你是誰,現在馬上從我兄弟身上下來!」
我看不下去,拿出手機給陳燦發消息。
【差不多得了。】
【收到!姐你別聽他亂說,你在我心裡永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[玫瑰]】
我給他轉了五十,讓他滾。
【陛下英明!微臣告退!】
2
和室友在食堂吃飯,又遇到了陳燦和魏寒洲,正好坐在我們前桌。
室友朝著魏寒洲看了好幾眼,悄悄地對我說:「那就是魏寒洲吧?聽說他一開學就被評為校草了,他身邊的男生也好帥,果然帥哥就喜歡跟帥哥玩。」
我順著目光看去。
先是盯著冷白皮、神情漠然的魏寒洲狠狠看了幾眼,才看到旁邊醜醜的牢弟。
我嫌棄地說:「你什麼眼神啊,竟然覺得陳燦長得帥?你不覺得他的頭像是被鉗子夾過嗎?」
我家裡人說的,我媽生我弟的時候沒力氣了,我弟硬是被醫生用產鉗夾出來的。
所以他的頭從小就是扁的,我一直叫他「扁頭大王」,他每次聽到都會哭。
他哭了,我就不得不把我的糖給他,導致我弟半年內蛀了三顆牙。
我沒怎麼控制音量,被陳燦聽見了。
扁頭大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,用手捏住嘴巴,怕自己下一秒會哭出聲。
魏寒洲被激怒了:「她怎麼能這麼說你!你等著,我上去罵她!」
陳燦馬上拉住他:「算了,兄弟,我已經習慣了。」
魏寒洲不可置信:「你這都不生氣?」
陳燦懷念地說:「你不懂,她這麼說我,是心裡有我的表現,不然她怎麼不評價你的頭?」
魏寒洲一臉震撼。
室友也像第一次認識我一樣,仔細打量我,嚴肅地問:「你給他下蠱啦?」
還需要下蠱嗎?爸媽生的家生子,用著就是放心。
我坐下來吃了顆葡萄,吃完才發現沒帶紙,剝下的葡萄皮不知道扔哪裡。
我:「嘬嘬。」
陳燦條件反射地跑到我面前,單膝跪地,恭恭敬敬地用手接住了我吐的葡萄皮。
吐完,我突然感覺周圍怪安靜的。
一抬頭,發現半個食堂都在看我們。
連正在舀菜的阿姨都忍不住伸出半個頭來看,沒注意手下多打了兩塊肉。
魏寒洲猛然站起,勒著陳燦的脖子逼他站起來。
「新中國已經沒有奴隸了!你給我起來!」
陳燦差點被他勒斷氣,翻著白眼說不出話。
我怒道:「快點放開他!他還要給我買奶茶呢!」
魏寒洲氣得一拳砸在桌上,冷冷地問我:「葉昭然,你還有心嗎?你到底給我兄弟灌了什麼迷魂湯?」
我說:「七分糖,少冰,不加珍珠。」
陳燦垂死病中驚坐起:「好嘞!」
他以小明奶奶 5 公里每秒的走路速度彈射起步,瞬間消失在我面前。
只剩下我和魏寒洲。
一個翹著二郎腿坐著,滿臉挑釁。
一個居高臨下地望著我,神情冰冷。
3
魏寒洲深吸一口氣,眼底泛起寒意。
「葉昭然,陳燦是我最好的兄弟。」
我歪歪頭:「然後呢?」
「所以我不允許你玩弄他的感情。」
「你說不允許就不允許啊?你臉還挺大。」
魏寒洲強壓著怒氣,眼眸深沉:「那你想怎樣?」
我想了想,使喚了陳燦十八年,也有點膩了,想換一個人使喚。
「你來替他。」
魏寒洲微怔,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笑容:「陳燦知道你是這種人嗎?」
我吊兒郎當地說:「知道啊。」
高中三年,他逢人就宣傳:「我姐是個大 sai 迷。」
害得我喪失優先擇偶權,差點沒把他打死。
魏寒洲眉頭緊皺,沉默幾秒,看似嘆息,實則是沒招了。
他喉頭滾動,聲音澀然:「讓我想想。」
魏寒洲走後,我沉思幾秒,問室友:「魏寒洲是不是給啊?他不會暗戀陳燦吧?」
那可不行,我不允許我弟是給,老了要被護工打的。
室友幽幽地說:「有沒有可能,最高端的獵手,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。」
陳燦大汗淋漓地拎著一杯檸檬水和一袋珍珠回到宿舍。
看見魏寒洲神情凝重地坐在那裡,似乎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。
陳燦沒敢打擾他,躡手躡腳地坐下,魏寒洲卻猛地轉頭看他。
陳燦下意識地說:「她也給我買了奶茶的!」
魏寒洲冷笑:「自己喝喜茶,卻讓你喝 4 塊錢的檸檬水!不小心買錯奶茶,就因為她不吃珍珠,你就一顆顆地把珍珠挑出來,你覺得這對嗎?」
陳燦:「那咋了?」
「你給她當垃圾桶,她吃剩下的葡萄皮直接吐你手上。」
「那咋了?」
「她母親生病了,你二話不說買車票去她家探望,也不顧自己在發燒。」
陳燦摸摸腦袋:「世子之爭,素來如此啊!」
魏寒洲痛心疾首地搖頭:「陳燦,你就是麥當勞的吉祥物,哥譚市的大頭目,戀愛腦中的下等人,舔狗中的通天神!」
「你就一定要做那女人的舔狗嗎?」
陳燦欲言又止,想起牢姐的叮囑,最後還是說:「其實她對我挺好的。」
魏寒洲臉上閃過掙扎,最後終於下定決心。
「等著吧,一個月後,我讓你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!」
4
因為明天有早八,我打算早點睡。
結果睡前發現有一條微信好友申請,備註是「魏寒洲」。
不會是來罵我的吧?
點了通過,他秒回。
【明天早上想吃什麼?】
愣了幾秒,才想起來上午跟魏寒洲的對話。
這是同意了?可是我只是隨口一說。
【煎餅果子,加個雞蛋加串裡脊肉。】
學校食堂根本沒有賣煎餅果子的,要買也得到十公里外的小吃街買。
魏寒洲沉默幾秒。
【行。】
我隨口告訴陳燦明天不用給我送早餐了。
牢弟:【謝主隆恩!】
我摸摸自己的腦袋,默默地在心裡夸自己:好姐姐,好姐姐!
第二天早上,我果然在宿舍樓下看到了帶著早飯的魏寒洲。
他好像很怕被人發現,戴著口罩,連帽衫拉到最底下遮住臉,但一米九的身高還是讓他鶴立雞群。
我接過早飯,看他一眼。
「第一次幹這種事吧?」
魏寒洲悶悶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一看就是獨生子女。
我咬了一口,還是熱的,但隨即皺起眉頭。
「你怎麼買的,怎麼是不辣的啊?」
「你沒說要辣椒。」
我很不高興,尤其是魏寒洲還敢跟我頂嘴。
「但我也沒說不要辣椒啊!你竟然沒有事先了解過我的口味,陳燦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。」
他是不會給我變成獨生女的機會的。
我對魏寒洲招了招手:「把帽子摘了。」
魏寒洲警惕道:「幹什麼?」
「作為懲罰,我要揪一下你的耳朵。」
魏寒洲斷然拒絕。
我嘆息道:「看來你還是不怕兄弟受苦,等你急了就知道該怎麼做了。」
我果斷掏出手機,給陳燦打電話。
「喂?咋了?」
一聽就是還沒睡醒。
我說:「扇自己一巴掌。」
魏寒洲表情微變:「你別太過……」
份字還沒說完,電話那頭就響起一聲清脆的「啪」。
陳燦迷迷糊糊地問:「一個夠嗎?」
魏寒洲奪過我的手機:「夠了夠了!」
「哦,那我繼續睡了。」
陳燦秒睡,一個巴掌在他心裡如一陣微風,什麼也沒留下,卻在魏寒洲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他閉了閉眼,咬著牙說:「至少找一個……沒人的地方……」
5
魏寒洲把我帶到了他在學生會的會長辦公室。
我毫不見外地坐到他寬敞的座位上,對他輕慢地招招手,像是在叫狗。
魏寒洲有些茫然:「什麼意思?」
我不耐煩:「你長這麼高,我怎麼摸得到?」
陳燦上初中時就比我高了,每次我要揪他耳朵,他都得彎腰讓我揪。
魏寒洲遲疑幾秒,上前一步,忽然單膝跪地,把我嚇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