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無語地訕笑道:「林肖海,你這演的是哪一出?」
李蓉心疼壞了,抱住林肖海一頓哭。
「你這個傻瓜,你難道沒看出,你拿她當親人,她卻只想勾引你然後霸占你的房子嗎?」
婆婆趕緊上前查看林肖海的傷勢:「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?」
公公氣得臉上的皺紋都在發抖,指著大門咬牙切齒地說:
「沈如雲,我們家不再歡迎你,滾!」
「這是我家,該滾的是你們,我這就報警。」我聲音嘶啞地吼道,拿出手機,顫抖地輸入報警電話。
李蓉一把奪過,狠狠地砸在地上,手機頃刻解體。
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果果,在這一刻徹底繃不住了,哇的一聲哭出了聲。
「爸爸,快回來,他們欺負媽媽……」
我迅速抱住女兒安撫。
李蓉瞪大眼睛吼道:「閉嘴!哭什麼哭?明明是你媽媽犯賤,是你媽媽欺負我,要證據是吧?我就不信沒有。」
她衝進我的臥室,翻箱倒櫃一頓搜。
我抱著果果進臥室阻攔李蓉。
林肖海抓住我的手,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目光略顯無奈地對我說:
「小嬸,再讓她這麼鬧下去也不是辦法,左鄰右舍要是都聽見了,小叔以後怎麼做人?」
「你就委屈一下,跟李蓉道個歉,先和果果去那邊房子裡住,等我勸好她,你們再回來也不遲。」
李蓉打開衣櫃,在我專門放內衣褲的抽屜里,拽出了一條男士內褲,她展開一番識別後,丟在了我腳邊。
「沈如雲,還說你對肖海不存在齷齪的心思?那為什麼藏著一條肖海穿過的內褲?」
我低頭一看,很眼熟。
這不是昨天我拒絕幫林肖海手洗的那條內褲嗎?
想到這裡,我不禁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「小嬸,你怎麼……」林肖海臉一紅,急忙彎腰撿起內褲,再塞進自己的口袋裡,尷尬地解釋,「蓉寶,這不關我的事。」
婆婆捂住眼睛:「天吶!丟死人了!」
「家門不幸啊!」公公仰天長嘆。
「是啊!家門不幸!」門口突然響起隱忍著怒火的聲音。
林池回來了,向來注重形象的他,領帶被他扯得鬆鬆的,眼眶通紅。
5
看到林池突然回家。
李蓉沒壓住嘴角,幸災樂禍地譏誚道:
「沒有男人能夠受得了被戴綠帽,你死定了!」
公公陰著臉瞪林池,冷哼一聲:
「知道趕回來管教你老婆了?早幹嘛去了?看看你找的什麼人?把我們老林家的臉全都丟光了。」
「爸爸!」女兒果果號哭著撲過去,抱住爸爸的大腿。
婆婆唉聲嘆氣:
「哭吧哭吧!我可憐的小孫女,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媽,虧我還一直為她說話。」
林池的目光先是落在我緊抓睡衣的雙手上,接著落在散落在地上的扣子上。
他呼吸加重,努力保持平靜:「誰幹的?」
「我!」李蓉一臉邀功似的解釋,「要不是我親眼看見小嬸連內衣都要跟我同款,打死我都不相信她連侄子都 yy。」
這一刻,他們的每一個冷笑都像一把小刀,反覆剜割著我搖搖欲墜的尊嚴。
我含淚哽咽道:「你怎麼才回來?我都要變成竇娥了。」
林池眉心緊擰,抱起果果往兒童房走去:「果果該回房聽小度講故事了。」
很快,他又走了出來。
背光的陰影掩住了他臉上的情緒。
李蓉推了推林肖海,陰陽怪氣地說:
「肖海,快把內褲拿出來,小叔有知情權,你這樣知道的當是你在為林家遮羞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被她勾引了呢!」
林肖海卻顯得有些慌張,他捂住口袋,拉起李蓉的手就走。
「這事到此為止,你先跟我離開,讓爺爺奶奶留下跟他們好好談談。」
林池突然大聲:「我允許你走了嗎?」臉陰沉得可怕。
林肖海眼神迴避:「小叔!我是怕再追究下去,你會發現小嬸的秘密,到時大家都……」
林肖海的話沒說完,就被林池猛地一記重拳打掉了一顆門牙。
事態急轉得太快,我直呼:「老公你太帥了!」
待公婆他們反應過來,林肖海已經被林池按在地上,左一拳右一拳地輪流錘。
錘得林肖海哭爺爺喊奶奶。
李蓉尖叫著衝上去:「小叔你瘋了嗎?打錯人了啦!」
這個放著我來!
夫妻同心,其力斷金。
那麼,我也要失去素質了。
我一把抓住李蓉的馬尾,拖行三米進了衛生間,反手把門關上。
身後響起劇烈的拍門聲和公婆的喊叫聲。
「唉喲別打你侄子了……他身子骨弱遭不住……輕點輕點……你這是想要你媽的命嗎?」
「沈如雲,你敢動小海媳婦,老子就叫林池跟你離婚。」
衛生間裡,李蓉後背緊緊貼在牆角,驚恐地看著我。
「死八婆,你不要過來,否則我對你不客氣。」
我拿著滿是黃金附魔的禦敵武器——馬桶塞。
一杵一杵往她臉上捅去。
捅得她一臉一身黃金附魔,尖叫聲不絕於耳。
我做到了真的讓她滿嘴噴糞。
「啊啊我錯了……饒了我吧……小嬸你以前對我最好了,你忘了嗎……」
她抱頭蹲在地上大叫,試圖喚醒我對她不太多的愛。
6
李蓉哭著要報警。
公公背著手喝斥:「不准!家庭矛盾小糾紛罷了,報了警只會讓人看笑話。」
「對對對!不能報。」婆婆心疼孫子,也心疼兒子,還有 38 萬彩禮,苦口婆心地哄了李蓉半天,「你放心!奶奶一定給你作主,不僅讓沈如雲給你道歉,還要讓她給你打一對金手鐲賠禮。」
「你們不報,我報!」我已經報了警。
公公大吃一驚,轉頭就給林池壓力。
「趕緊讓這個女人撤警,她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勾引侄子不成被侄媳婦打上門嗎?不嫌丟人。」
林池緊咬牙齒,瀕臨發瘋的邊緣:
「這套房子是誰的,你們心知肚明,從現在開始,誰再造我媳婦黃謠,那麼,我將不再承認你們是我的親人。」
林肖海趁所有人不備,拔腿就跑,又被林池一拳撂倒。
林肖海投降:「別別別……我不跑了還不行嗎?」
很快,警察來了。
有賊進過我們的臥室,偷了房產證,還在我的衣櫃里放了一條穿過的男士內褲。
我們臥室里雖然沒有監控,但客廳有。
我調取了昨晚我入睡後的監控,逐一時間排查。
凌晨三點,林肖海的房門開了。
走出一個只穿一條內褲的男人。
他徑直走向主臥,用鑰匙打開了反鎖的門,走了進去,又關上門。
半個小時後,他光著屁股走了出來,手上明顯拿著形似房產證的本本,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整整半個小時時間,躺在床上睡覺的我,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。
更恐怖的是,我明明把門反鎖了。
我渾身冰涼,驚顫地回憶著過去每一個老公不在家的夜晚。
深夜進入主臥的男人,不是別人,正是公婆最寶貝、我老公供上大學,又給了工作,還包吃包住傾力幫助的侄子。
即使有紅外線,男人的樣貌也看得不太清,但顯然是他。
想到這兒,噁心感陣陣上涌。
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林肖海。
他額上已全是冷汗。
還沒等別人開口。
婆婆慌張地辯解道:「這不是我們家肖海,肯定是沈如雲在家裡藏了別的男人。」
恥辱感像藤蔓般勒緊了我的喉嚨。
我憤怒地吼道:「您在睜眼說瞎話嗎?其他監控時間段里有別的男人嗎?顯然是你孫子配了我們臥室的鑰匙。」
警察確定進入我臥室的人就是林肖海。
公公卻突然說他孫子從小就有夢遊症,這一定是夢遊症發作。
我無語地反駁:「夢遊症發作之前,還知道私下偷配鑰匙,這算哪門子夢遊症?」
公公還想為孫子狡辯,被林池一聲「爸媽」堵住了嘴巴。
「你們要還認我這個兒子,就不准再包庇林肖海。」
林池失控了。
「我今天就替我死去的大哥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白眼狼。」
要不是警察後來阻攔。
林肖海不死也得殘。
不至於只是把他打到皮開肉綻,臉腫到他爺爺奶奶都認不出來。
叔叔教訓侄子是家庭矛盾,警察可以調解。
但我可不是他的直旁系親屬,姻親關係不能讓我撤案。
我堅決不接受調解。
還要告李蓉侵犯我名譽權。
李蓉大破防:「放屁!誰知道是不是你讓我們肖海去你房間的,盜竊更是無稽之談,拿回自己的房產證也叫偷嗎?」
7
李蓉甩出她手裡的房產證。
痛斥我和林池仗著是林肖海的叔嬸,就欺負林肖海無父無母,霸占他亡父用命換來的房子。
「你們說這房子是你們的,證據呢?我們可是有證據。」
看著一眼假的房產證,我和林池訕笑著搖了搖頭。
我無奈道:「你都多大的人了,怎麼一本假房產證都能把你糊弄住?其實這套房子的歸屬權到底是誰的,他林肖海有沒有能力買房,一查便知,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了。」
林池恨鐵不成鋼地斥責林肖海:「我已經報失並申請補辦房產證,你拿了房產證也沒用。」
經過警察證實,李蓉手上的房產證確為假證。
李蓉氣憤地質問林肖海怎麼回事。
林肖海結結巴巴地推卸責任:
「我不知道……是爺爺奶奶說……他們用我爸的賠償款買的這套房子,我拿到房產證的時候,它就是現在這個樣子,是真是假不關我的事。」
「是我做的假證。」公公豪橫地承認了。
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在違法。
他指著我的鼻子,像個土皇帝一樣斥責。
「沈如雲,你嫁到我們家就得守我們家的規矩,我說這套房子是肖海的,它就必須是肖海的婚房,你不同意也沒用。像你這種不聽話的女人要是我女兒,早被我打斷腿了。」
老頭攤牌了!不裝了!
林池不知想到什麼,冷冷一笑。
「這種一言堂的話,你從小就總對我和大哥說,只要有一點讓你不順心,吊房頂打一頓,我和大哥都被你打斷過肋骨,大哥也是因為你非要他子承父業才去挖煤,發生了意外。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了,我媳婦不用聽,我也不會聽。」
「混帳東西!」公公舉起手就要打林池。
但林池早就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林池了。
現在的他,輕輕鬆鬆就將他老父親的雙手鉗制住。
婆婆見狀,往地上一躺,哭天喊地:
「家門不幸哦!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,縱著媳婦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哦……」
林池沒有理會她媽媽的無理取鬧,轉身就對警察說:「警察同志,請公事公辦吧!」
「這是我們的家事,我又沒幹危害社會的事……」公公大喊大叫,下一秒就被抓了。
公公因為買假證當天就被刑拘了。
但由於公公 72 歲年事已高,且認罪態度良好,未造成實際損失。
繳納保證金後,取保候審。
李蓉的誹謗行為尚未構成刑事犯罪,且認錯態度良好。
在她公開道歉之後,只被處以罰款 500 元的行政處罰。
林肖海嚇得當場就交出了私自配的鑰匙和真房產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