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媽AA制育兒完整後續

2025-12-03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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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弟性子急躁,遊戲輸了會摔鍵盤,籃球打不好就怪裁判。

我觀察過他很久,他太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了。​​

所以,我精心設計了這個局。

我註冊了一個看起來像資深博彩分析師的帳號,頭像用西裝精英男,朋友圈全是今日穩贏推薦和客戶盈利截圖。

偶然讓弟弟在籃球論壇上看到這個大神的帖子。

最開始,我只給他發一些無關痛癢的內部消息,比如某場比賽的勝負預測。

而且故意讓他贏幾次。

弟弟很快上鉤,開始追著問:「大神,明天哪場穩?」

等他完全信任後,我故意給一條錯誤的信息,讓他輸掉一筆錢。

他果然暴跳如雷。​​

弟弟:【操!你不是說穩贏嗎?!】​​

我冷靜回覆:「意外,下一場翻倍下,肯定回本。」​​

他照做了。​​

然後,我又讓他贏了一次。

弟弟:【大神牛逼!】​​

現在,他已經完全陷進去了。

我給他發了最新消息:

【內部渠道,明天壓這個穩贏,賠率 1:5,建議重注。】​​

弟弟幾乎是立刻回覆:

【已押三萬!】​​

我盯著那條消息,嘴角微微上揚。

貪婪是最好的催化劑。​​

與此同時,我的學習計劃從未鬆懈。

凌晨四點,家裡一片漆黑。

我打著手電筒,縮在被窩裡刷完最後一套理綜卷。

保送面試就在下周,這是我唯一的機會。

我必須考上。​​

我必須逃出去。​​

窗外,天邊已經泛起一絲魚肚白。

我合上試卷,輕輕呼出一口氣。

快了。

他們的美夢,該醒了。

10、

我拿到了保送的通知書。

薄薄的一張紙,捏在手裡卻沉甸甸的。

我盯著上面燙金的校徽,手指微微發抖,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。

我終於可以逃走了。​​

但我沒有聲張,還讓老師幫我保密,學校也怕出問題,所以也都掖著沒說這事。

像往常一樣,我安靜地上學、放學,回家後乖巧地坐在書桌前複習。

媽媽偶爾會探頭進來,假惺惺地問一句:「最近考試怎麼樣?老劉那邊還等著呢。」

我低著頭,聲音很輕:「還行,在準備。」

她滿意地走了,沒發現我書包里藏著的秘密。

每天,我都會偷偷帶一點東西出去。​​

一件外套,幾本書,奶奶留給我的銀鐲子……

它們被小心地收進學校的儲物櫃,一點點積攢成我未來生活的全部家當。

高考那天,天氣很好。

我早早起床,換上校服,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塞進書包最底層。

「要不要我們送你去考場?」媽媽難得殷勤,手裡還拿著瓶礦泉水,「聽說別的家長都去陪考。」

爸爸在旁邊看手機,頭也不抬:「你好好考,老劉在考場等你,他已經找了人打好招呼了。」

我站在玄關,手指悄悄攥緊了書包帶。

「不用了,」我輕聲說,「考場太遠,你們在家等消息吧。」

他們沒再堅持,本來也只是虛假的一問。

出門前,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家:

姐姐的房門緊閉,她昨晚熬夜給陳少發消息,現在還沒醒。

弟弟的球鞋歪歪扭扭地丟在門口,鞋底還沾著泥,不知道昨晚又去哪鬼混。

媽媽已經坐回沙發,繼續刷手機,看奢侈品店的促銷信息。

爸爸叼著煙,手指在計算器上按來按去,大概在算老劉那 20 萬該怎麼花。

——真可笑。​​

這竟然是我和他們的最後一面。​​

11、

我站在郵局門口的郵箱前,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個厚厚的信封。

裡面裝著的,是這家人親手遞給我的刀:

假准考證​​:上面印著我的照片,卻是老劉女兒的名字。

媽媽遞給我的時候,還特意叮囑:「考試時寫他的名字,別寫錯了。」

還有這麼多次他們叮囑我代考的錄音,老劉的,還有爸媽的。

以及跟他們來往發現的,被他們買通的人員。

我沒有任何猶豫,把這封厚厚的匿名信投進了郵箱。

加急信,明天就會出現在教育局。

高考是普通人躍遷的唯一通道,他女兒進去了,就會踩掉一名像我這樣的人。

信封投出去的瞬間,我肩膀一輕,仿佛有什麼沉重的東西終於被卸下了。

​12、

火車站人潮洶湧。

我拖著小小的行李箱,穿過嘈雜的候車大廳。

箱子很輕,裡面只裝了幾件換洗衣服、幾本書,還有奶奶臨終前偷偷塞給我的存摺:上面有她攢了一輩子的三萬塊錢。

「夠你應急用,」她當時拉著我的手說,「別告訴你爸媽。」

我攥著車票,找到自己的座位。

靠窗的位置,正好能看見站台上依依惜別的人群,父母叮囑遠行的孩子,情侶擁抱告別,朋友笑著揮手。

沒有人為我送行。​​

但我不需要了。​​

火車啟動的瞬間,我掏出手機。

螢幕亮起,兩個小號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最後幾條消息:

陳少的對話框:

姐姐發來一張纏著紗布的臉,眼睛哭得紅腫:

「陳少,我做了全套整形,花了十五萬!我媽把房子抵押了!你一定要娶我啊!」​​

下面是十幾條未讀語音,我懶得點開。

賭球大神的聊天記錄:

弟弟的最後一句話是條語音,點開後是他歇斯底里的吼叫:

「我輸了二十萬!高利貸說要砍我手!爸把車賣了還債,現在家裡連飯都吃不起了!大神,你再給我指條明路吧!」​​

我冷笑一聲,手指在螢幕上輕點,註銷了這兩個帳號,連帶著手機卡都一起丟到了火車窗外。

窗外,城市的輪廓漸漸模糊。

我知道,此刻的家裡一定亂成一團:

媽媽​會發現姐姐的整形貸款不僅掏空了積蓄,還欠了一屁股債。

那個豪門夢徹底破碎,而姐姐的臉,可能永遠恢復不到從前。

爸爸回被高利貸追債,賣車賣房也填不上弟弟賭球的窟窿,但等他要賣房的時候,只會發現房產證已經被媽媽抵押了。

他寄予厚望的籃球明星,現在成了喪家之犬。

老劉應該已經接到教育局的電話,作弊事件曝光,他女兒會被取消考試資格,而爸媽,作為共犯,恐怕也要負法律責任。

至於姐姐和弟弟?​​

他們從小被寵壞,除了伸手要錢什麼都不會。

現在靠山倒了,他們連活下去都成問題。

列車穿過隧道,黑暗籠罩車窗。

玻璃倒影里,我的嘴角微微上揚。

多公平啊。​​

他們想用我的前途換 20 萬,結果賠上了自己的一切。

乘務員推著餐車經過:「盒飯要嗎?」

我搖搖頭,從包里拿出保送通知書,輕輕撫過上面的校徽。

再見了。​​

我親愛的,家人們。

祝你們,在地獄裡過得愉快。​​

13、

十年後,我再次回到了這座城市。

機場的玻璃幕牆映出我的倒影:黑色高領毛衣,駝色羊絨大衣,手裡拎著商務筆記本包,腕錶是低調的卡地亞 Tank。

「林總監,車已經準備好了。」助理接過我的行李,「先去酒店還是……」

「不急,」我攏了攏大衣,「我想先去老城區看看。」

這些年,我過得很好。

高考後,我拿著保送名額去了北京,大學四年拚命學習,畢業後進了外企,從實習生一路做到亞太區市場總監。

我在上海買了房,養了一隻貓,周末去學油畫和法語,活成了自己曾經夢想的樣子。​​

而他們呢?

這些年,我陸陸續續聽到一些消息——

爸媽因為組織作弊被判了刑,家裡的房子被拍賣還債。

出獄後,兩人互相怨恨,很快離了婚。

弟弟被高利貸打斷了腿,現在在一家破舊的小區當保安,整天酗酒,動不動就打罵爸媽。

姐姐受不了窮日子, 去了夜店陪酒, 後來被一個老男人包養,又被原配當街扒光衣服打過一次, 名聲徹底臭了。

他們嘗試過聯繫我,但他們知道我的電話、住址。

我把自己從他們的世界裡, 徹底抹去了。​​

車停在老城區巷口, 我讓司機等著,自己走了進去。

巷子比記憶中更窄、更髒,污水橫流,空氣中飄著腐爛的菜葉味。

然後, 我看到了她。

媽媽佝僂著背, 正在翻垃圾桶。

她穿著件褪色的棉襖, 袖口磨得發亮,頭髮花白凌亂,手上全是凍瘡。

一個易拉罐滾到我腳邊,她踉蹌著追過來,抬頭時渾濁的眼睛突然睜大。

「小、小雨?」她的聲音發抖,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, 「是你嗎?」

我平靜地看著她。

十年了,她老得幾乎認不出來, 嘴角還有淤青, 大概是弟弟喝醉後打的。

「你認錯人了。」我說, 轉身要走。

「小雨!」她撲上來抓住我的大衣下擺, 指甲掐進羊絨布料, 「媽知道錯了!你帶媽走吧!媽給你當保姆都行!」

她的眼淚混著臉上的污垢,在皺紋間衝出幾道痕跡。

我輕輕抽回衣角:「這位阿姨,我真的不認識你。」

她的表情凝固了,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, 顫抖著鬆開手:「你、你現在過得很好吧?」

我沒有回答, 只是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, 遞給她:「去買點吃的吧。」

她沒接, 鈔票被風吹散,飄進泥水裡。

離開巷子前, 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:

媽媽跪在地上, 正拚命去撈那些濕透的紙幣。

不遠處,一個跛腳的男人拎著酒瓶晃晃悠悠走來, 是弟弟。

他右腿扭曲著,臉上有道疤, 身上的保安制服髒得看不出顏色。

「老不死的!」他踹了媽媽一腳,「撿破爛的錢呢?」

媽媽哆嗦著把紙幣遞過去,弟弟一把搶走, 罵罵咧咧地進了旁邊的麻將館。

曾經他們用 AA 制計算我的價值, 如今命運用同樣的方式, 一筆一筆清算他們的餘生。​​

我轉身離開,大衣被風吹起一角。

身後, 媽媽還在哭喊我的名字, 弟弟的咒罵聲混著麻將的碰撞,像一場荒誕的鬧劇。

而我,早已不是這場戲裡的角色。

這世上最公平的事, 就是因果。​​

而最痛快的報復,就是活得比他們都好。​​

我邁步走進陽光里,再沒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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