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圈子裡出了名的綠茶。
發現京圈太子爺和⼥兄弟來往親密後。
我眼淚汪汪:
「你就是不愛我了……」
他煩躁遞給我一張支票。
「你⾃己冷靜冷靜。」
我接過⽀票,⽣怕自己笑出聲。
後來,偶然遇見他的死對頭。
我眼睛一轉,委屈巴巴:
「他欺負我,對我不好,還打我罵我……」
後來,兩個人撞上了。
太子爺被揍得眼眶雀⻘,活⽣生⽓笑了。
他將我圍到牆角,咬牙切⻮:
「打你?罵你?」
「你是說那兩個腦瓜崩?」
1
夜晚冷寂。
林燼一身風⾐,看我的眼神格外凌厲,他聲音冰冷:
「你⾃己好好冷靜冷靜吧。」
說罷,他扔給我⼀張支票。
轉⾝就走。
跟著他的幾個朋友全都發出嗤笑聲:
「這⼥的真瘋了,還想管林少。」
「哎,跟在林少身邊幾年,就不知道⾃己姓什麼了。」
「就是,還以為⾃己能當林太太呢。」
腳步聲越來越遠。
我蹲著,把頭緊緊埋在腿間,嗚嗚嗚哭得像個開水壺。
下一秒沒忍住。
噗嗤一聲。
笑了。
我終於……成,功,了。
2
這是我跟在林燼身邊的第三年。
他給錢,我聽話。
我們一直相安無事。
但,比較尷尬的是,當初追林燼的時候,我扮演了一下小綠茶。
眼淚汪汪的:
「我只喜歡你的人,不喜歡你的錢。」
……
這說的叫啥話。
問題是林燼還真信了。
於是我們訂下一個協議:他為了不侮辱我的所謂愛情,他陪我的時候,就不給我錢。
偶爾覺得我煩了,再用錢來哄我。
原本嘛,大少爺今天馬爾地夫,明天法國派對,陪我的日子是不多的。
錢卻是多多的。
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,他天天在家!
天天跟我……
每天都要咬著我的唇,肆意折騰,聲音慵懶,玩味問我:
「寶貝,越來越喜歡你了,怎麼辦?」
怎麼辦!
涼拌!
我左思右想,最後決定借著他給他一個女兄弟過生日的由頭。
衝進來,跟他大鬧一場。
林燼平日裡最是傲,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子,他很生氣:
「許媛,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。」
「我給誰過生日,給誰點蠟燭,你也敢管?」
他語氣凌厲,我卻一點沒害怕。
抱著胳膊就是一頓哭:
「我就知道你移情別戀了,不喜歡我了,嗚嗚嗚嗚。」
那樣子,當真像極了一個豪門棄婦。
林燼他們這種人,最怕的就是纏人的女人。
玩玩就好,涇渭分明,才是他們想要的。
果然,林燼越來越不耐煩。
他將我拉出了包廂,無情道:
「我覺得你得冷靜一下。」
「最近我們就不要見面了。」
我哭得更厲害了:
「你就這麼拋棄我了嗚嗚嗚嗚。」
透過張開的指縫,我小心翼翼觀察著男人的神色:
錢呢?
該拿錢砸我了呀。
怎麼還不……
下一秒,一張支票砸過來。
我去!三千萬!
賺了。
林燼:「別來煩我。」
「走遠點。」
我埋著臉一邊笑,一邊發出開水壺的聲音:
「你不喜歡我了,我好慘……」
3
當天晚上,我就準備把閨蜜叫出來,把上次看上的那幾個包全買了。
晚風微涼,我電話還沒打出去,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停到我面前。
車窗緩緩落下,四目相對,一張帥氣但透著清秀儒雅的臉映入視線。
我微怔。
沈明睿。
林燼的死對頭。
沈明睿和林燼的肆意狂妄不一樣,即使是面對死對頭的女人,他也依然禮貌。
「這麼晚了,怎麼站在這?」
「林燼呢?你們沒在一起?」
我微微蹙眉。
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問這麼多。
我們見過幾次。
但我跟著林燼,與他是敵對關係,實在不熟。
我握緊手機,另一隻手悄悄把支票藏起來。
實話實說:
「我們分手了。」
他挑眉,好像很驚訝:
「為什麼?」
我眉頭蹙得更深,心底升起一抹煩躁。
我跟他又不認識,問東問西是要幹嘛?
周圍沒有別人,我並不準備裝綠/茶小白花,剛要開口讓他離我遠點。
他突然推車門,長腿邁出,站在我面前。
我呼吸一窒。
我去,這男的怎麼大半夜濕身出街啊?
男人西裝外套敞開,裡面白襯衫全部被水浸濕,衣服緊緊貼著身體,線條肌肉顯露無遺。
格外……性感。
我只能這麼形容。
偏偏,他戴著金絲框眼鏡,笑容溫和斯文,和這具性感的身體格外有反差感。
我呼吸突然有點緊。
心好像被什麼撓了一下。
不上不下的。
「不好意思,」他意識到我的目光,依然很有禮貌,「我剛剛不小心把水灑在身上了,沒有戴換洗衣服,現在只能這樣了。」
他再次道歉:
「抱歉,失禮了。」
但人一點沒往後退,反而上前兩步——
昏暗燈光下,我個子不算高,剛好在他的胸膛。
那腹肌就在我眼皮底下晃蕩,伴隨著他低低溫和的聲音。
我幾乎要控制不住,想伸手,想觸碰。
正胡亂想著,男人溫柔的聲音又響起:
「林燼會來接你嗎?」
「這裡離他的別墅很遠的,現在也很晚了,要不要給他……」
話音未落,我已經努力把口水上移,擠出來幾滴眼淚。
委委屈屈的:
「他不要我了。」
「他和別人在一起了。」
「我被那個死渣男給騙了。」
「嗚嗚嗚。」
我又開始哭。
但這次不是開水壺。
這次是林黛玉。
4
林燼和他那個女兄弟舒筱婷的事情,圈子裡的人大多都知道。
兩個人一起長大,聽說是穿一條紙尿褲長大的。
所以,兩個人同用一個吸管,吃同一份飯,又或是平時摟摟抱抱,大家都習慣了。
甚至早有人說,林燼遲早會和舒筱婷在一起。
他們才是同一類人。
對我只不過玩玩而已。
所以,沈明睿並沒有太驚訝。
寂靜的車上,我簌簌掉著眼淚,聲音可憐又無奈:
「他說他早就不喜歡我了。」
沈明睿一邊車,一邊遞給我一張紙。
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格外好看。
我心臟一陣怦怦跳,繼續說:
「他讓我滾,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。」
林燼那種大少爺,冷靜冷靜不就是滾嘛。
肯定和我分手了。
沈明睿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無聲握緊,青筋爆出。
「他真的很過分。」他低低道。
「是啊,」我吸了吸鼻子,更受鼓舞,接著說:「他還打我。」
玩鬥地主輸了彈腦瓜崩兒,怎麼不算打。
沈明睿深吸口氣,我撇嘴:
「真的很疼很疼。」
額頭彈出來那麼老大個包呢。
他猛然停下車,我這才發現——
居然到了我公寓樓下了。
哎?
他怎麼知道我公寓的?
還來不及細想,男人解開安全帶,猛然上前,覆上來。
暗黑的環境里,感官被放得格外大。
淡淡的木質香氣傳來,和林燼身上有些騷/包的男士香水完全不一樣。
我抬眸,看著面前給我解開安全帶,低頭不語的男人。
猛然按住他的手,四目相對。
我垂眸,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動物,可憐巴巴問他:
「你說。」
「是不是不會有人喜歡我了?」
他倏然抬眸看我。
清雋明亮的眼神,直直看著我。
「當然有人。」
5
我說我太害怕一個人待著了。
畢竟我被拋棄了。
沈明睿沉思片刻,跟著我下了車。
「那我陪你。」
我內心一陣狂喜,但還是要得了便宜賣乖似的,很為難地問他:
「不會讓你為難吧。」
他搖頭:
「當然不。」
夜晚寂靜,今天的電梯好像上得格外慢。
我有些興奮,忍不住看他。
他看起來好斯文啊?
摘眼鏡會是什麼樣子?
會不會直接把眼鏡扔了?
會不會很狂野?
還是別樣的性感?
腦子裡已經閃過一部電影了。
電梯終於到了。
還沒開門,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。
低頭一看。
我和沈明睿都是微怔。
是林燼。
6
我去,他這時候打給我幹嘛?
壞人好事?
但頂著沈明睿的目光,我還是把電話接通。
「你知道錯了嗎?」
林燼就是林燼,永遠肆意的大少爺。
上來就是興師問罪。
我捂住手機,努力不讓電話里的聲音落出去。
還是扮演著一副受害者的樣子:
「我知道了,我下次不會打擾你了。」
林燼沉默,他冷笑:
「你還真是不知好歹。還踏馬跟我嘴硬是吧。」
「你是不是仗著我喜歡你你就為所欲為?你瘋了?」
我:……
「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我不會纏著你了。」
所以你也別纏著我,趕緊把電話掛斷。
OK?
我真要急死了。
林燼也徹底沒了耐心:
「行,玩欲擒故縱是吧。」
旁邊突然傳來舒筱婷的聲音,尖尖的,格外刺耳:
「林燼,一個玩物而已,你還真上心。」
「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毀了我的我的生日會?」
「你要是我哥們,你就把電話掛了,把她刪了。」
周圍還有很多人在起鬨。
林燼面子徹底掛不住了,又或者,他根本沒想哄我:
「你最好能一直有骨氣。」
「別踏馬回來求我。」
話音剛落,他還沒掛電話,手機被人抽走。
沈明睿點了掛斷。
他面色淡淡,透著厭惡:
「一口一句髒話。」
「沒素質。」
嗯……
他扶眼鏡的樣子,確實……
很有素質。
我強忍住上揚的唇角。
拉開門,拉著沈明睿一起進去。
7
酒吧里。
林燼喝得有點多。
他頭暈暈的,看了好幾次手機。
都沒有許媛的消息或者未知來電。
一瞬間,他覺得胸膛的火燒得更旺。
連帶著手裡的酒也覺得燒心。
他把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,杯子放出震天動地的響聲。
旁邊舒筱婷看出來他神情不對。
好心安慰他:
「你別多想了,那姑娘肯定在家裡哭呢。」
「你瞅瞅那個綠茶樣,你說一句話,她恨不得掉一堆眼淚,就等著你哄她呢。」
「這種女孩子最難搞了,一心要愛情那種。」
「你還是晾晾她,不然以後真的登堂入室讓你結婚,甩不掉,看你怎麼辦?」
話落,林燼覺得胸膛舒暢了許多。
連帶著緊繃的俊臉也柔和了許多。
他長腿隨意一搭,點了個根煙,煙霧繚繞,他聲音也愜意起來。
「怕什麼,又不會真的娶她。」
「玩玩而已。」
舒筱婷笑了。
這顯然是她想聽到的答案,她繼續說:
「玩玩也得掌握火候,你最近就是太寵她了,你晾她一晚上,打個巴掌,明天給個甜棗。」
「你看她乖不乖。」
林燼聽著,忽然勾唇笑了。
也是。
最近他確實太寵她了。
哪哪都陪著。
天天膩歪著。
估計這丫頭高興瘋了。
多少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。
確實得晾一晾了。
林燼放下心來,重新拿起酒杯。
「管她幹嘛,來,喝酒,生日快樂。」
舒筱婷笑得開懷,直接靠在他懷裡。
林燼怔愣瞬間,也沒拒絕。
幾個人喝了酒,又到樓下去跳舞,唱歌……
最後在沙發上睡過去。
臨近凌晨四點的時候,林燼醒過來,動了動胳膊。
發現被舒筱婷壓著。
他看著身上躺著的女孩,推開,站起來,活動下脖子,懶懶掏出手機,找找有沒有什麼新消息。
新消息沒有,但他點進朋友圈,看到舒筱婷新發的一條。
是她靠在自己懷裡的一張照片。
配文:
「我的二十六歲,相遇的第二十七年。」
底下好多人點贊。
其中就有許媛。
她居然也點贊了?
還沒睡?
林燼有些不開心的情緒立刻消散了,他嘴角慵懶勾起。
這丫頭嘴硬得很。